村民A見張曉琴不理會她,隻能無奈的搖頭離去。
看熱鬨的村民過了一波又一波,有的留下來議論紛紛,有的看著覺得無趣轉身離去。
此刻,淑梅正在她家的雞棚裡打掃雞舍。
一個剛從河邊回來的村民,衝著她喊到,多嘴到,“淑梅啊!河邊大柳樹下可有好戲看,你不去湊個熱鬨?”
“好戲?嬸子,啥好戲啊?是有馬戲團下鄉表演嗎?”
“哈哈哈!那可比馬戲團的表演精彩多了,燒錢,聽說過嗎?是真正的把一張一張百元大鈔燒掉。”
“什麼?燒錢?”張曉琴停下手裡的活,驚訝的問到。
“沒聽說過吧?沒見到過吧?快去看看吧!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世間難得一見。”
淑梅愣了片刻,笑著搖搖頭,衝著村民揮揮手,“算了,我手上的事還多著呢!就不去湊那個熱鬨了。”說完,她繼續躬身鏟子籠子下麵的雞糞。
“你說這付家也真不知道遭了什麼孽,好好的兒媳婦,一個跟鬥下去命就沒了。這另娶了媳婦,結果生個孫女又給丟了,後來連兒子也失蹤了,倒黴事情一茬接一茬。哎!現在跑了的兒媳婦回來了吧!結果又成了瘋子,把真錢拿來當冥錢燒。”
這村民也是閒著慌,吃飽了撐著沒事做,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在那裡感慨彆人家的事。
“跑了的媳婦?你是說我大姑姐張曉琴嗎?”
“可不就是她嗎?不然我怎麼會吃飽沒事做讓你去看看。”
淑梅愣了片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張曉琴好歹也是繼宗的親姐,她竟然瘋了,於情於理她好像都沒有理由不去看看。
想到這裡,她扔下鏟子,卸下手套,洗了手,鎖好雞棚的門,就形色匆匆的往河邊大柳樹下跑去。
這燒錢還真是件奇事,周圍圍了不少村民,淑梅趕到那裡,從人群中擠進去,一把奪過張曉琴手裡的錢,抓了一些新鮮的草往火堆上蓋,幾腳就把火給踩滅了。
“大姐,你這是乾什麼呀?好端端的把錢燒了做什麼?你這一走就是幾年,一點音訊也沒有,阿娘還差人傳過好幾次話來打聽你的消息。”
“這些錢你喜歡嗎?你若喜歡都拿去吧!反正我也沒命花了。”
張曉琴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弱弱的對淑梅說了兩句,她邁著沉重的步子朝河裡走。
淑梅蹲下身去,把所剩無幾的錢收拾好放進包裡,一邊收拾她一邊說:“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再想不開也不能和錢過意不去不是。你這好好的,說這麼沮喪的話做什麼?”
張曉琴縱身一躍,跳進了冰冷的河水裡。
“跳河了,跳河了……”
村民們的呼喊聲和張曉琴落水的噗通聲,讓淑梅有些措手不及,她慌慌張張從地上站起身來,提著包心急如焚的看向河裡。
“救人呀,救人呀!你們誰會水,快救人呀!”
淑梅向圍觀的人求救,她不會水,要是會水,她早就義無反顧的跳下去了。
這看熱鬨的大多是些老弱婦女,沒有多少人會水,再加上張曉琴以前在村裡樹敵太多,有些人即便是會水,這大冷天的也不願意跳到冰冷的河水裡去救她。
一個男人聽到呼喊聲,跑了過來,他二話不說脫了些就準備往水裡跳。
誰知,在這個時候,他家媳婦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給拉了回來。
他媳婦小聲的衝著他嘀咕到,“你就是個爛好人,你忘記她以前怎麼對我的了。要救,怎麼也輪不到你。”
“人命關天,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們就能見死不救?”
“我不管,反正誰愛救誰救去,你不準去。”
“女人就是小肚雞腸,這一碼歸一碼,個人的小恩怨怎麼能和人命扯到一起,放開,再磨蹭,人真的就救不起來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麵紅耳赤。那婦人怎麼也不肯讓步,死死拽住自己男人的胳膊不肯鬆手。
淑梅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她看看河水裡不怎麼掙紮的張曉琴,又看看這對爭吵的夫妻,著急都寫在臉上。
這時,她想到了自己剛剛從地上收拾到包裡的錢,靈機一動,伸手抓了把錢塞到那婦人手中。
“大姐,就讓大哥去救人吧!這就算給的報酬,這人命關天,就當是做好事吧!拜托你了,大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那婦人看在錢的份上,終於勉強鬆了口。
“哎呦!算了,我們就是心好,心太軟,人家那樣對我,到了關鍵時刻我們還以德報怨。當家的,你去吧!當心點。”
她說著鬆開了她家男人的手,自己躲到一邊偷偷數錢去了。
那男人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跳下河去,一隻手拖著奄奄一息的張曉琴,廢力的遊上岸來。將全身濕透的張曉琴放到草坪上,張曉琴已經失去意識昏迷。
“大姐,大姐,你醒醒呀!大姐,大姐……”
淑梅不停拍打著張曉琴的臉,用手掐她的人中,大聲呼喊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