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藝,彆說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能看到兩個孩子長這麼大,都這麼有出息,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已經足夠了,我很幸福。唯一的不放心,那就是雙婉……”
淑梅頓了頓,繼續說:“博藝,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有機會見到雙婉,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
小雙凝和小佑琛站在博藝身後,早已淚流滿麵。
博藝心裡有好多話想說,卻都被眼淚給替代了。
他隻顧著認真聽著淑梅說得每一個字,點頭回應她。
“博藝,我想回家,就算死,我也想死在家裡,我怕死在外麵會忘記回家的路。”
“好,回家,我要風風光光接你回家。你等著,我這就去辦。”博藝擦掉臉上的淚水,有些激動的說著,“凝凝,佑琛,你們照顧好你媽媽,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博藝火急火燎的跑出醫院,拿著從監獄領回來的錢,開始跑東跑西的張羅。當然,他也發動所有可以動用的人際關係,在一天之內把一場婚禮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回到醫院後,他谘詢了醫生,確定淑梅的情況真的嚴重得藥石無醫了,這才去給淑梅辦出院手續。
“大姐,我去辦出院手續,你把這個婚紗給淑梅穿上,再找前台那個叫李雯的護士替淑梅畫個妝,我已經跟她說好了的。”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博藝就跟跟他一起過來的文大嘴交代到。
文大嘴接過博藝淑梅手裡的婚紗,“行,知道了,你也麻利著點。”
兩人分道而行,各自去忙各自該做的事。
文大嘴來到病房,“佑琛,你去門口守著,我要跟你媽媽換衣服。”
小佑琛沒有吭聲,乖乖走到門口去。
“來,凝凝,搭把手,把你媽媽扶起來。”文大嘴一邊說著,一邊將袋子裡的婚紗取出來。
“惠妹姐,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呀?”淑梅滿臉疑惑,有氣無力的問文大嘴。
“這都是博藝的意思,他要讓你做一回他真正的新娘。”
聽了文大嘴的話,淑梅還有些反對,她都是油儘燈枯的人了,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哪還有心情折騰這些事情 ,不情願都寫在了臉上。
“惠妹姐,你們彆鬨了。我隻想回家,再回家去看看家鄉的水、家鄉的景,看看我辛苦經營起來的家。”
“行了,很快就帶你回家,讓你漂漂亮亮的回家。”
淑梅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反駁,甚至每說一句話,她都覺得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文大嘴三下五除二就替她換上了潔白的婚紗,然後又去找來那個護士,替她畫了個簡單的妝。
一切準備就緒,博藝抱著淑梅走出了醫院,坐上了已經等在醫院門口的婚車。
淑梅看著這些博藝為她準備的一切,那是個心疼呀,她心疼錢,“博藝,你又何必為我折騰呢?對於我一個將死之人,這不就是把錢打水漂嗎?”
博藝小心翼翼的將淑梅摟在懷裡,緊緊握著她的手說:“淑梅,這是我欠你,我……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吧!”
“博藝,照顧好雞場,這雞場可賺錢了,至少可以然後一家人都衣食無憂。家裡的錢,都放在我房間的雙頭櫃裡,最左邊那個抽屜,鑰匙在佑琛那裡。之前,我怕等不到你出來那一天,該交待的,都交待給佑琛了,你有什麼不知道的問他就行……”
“好了,彆說了,看你累得。靠在我懷裡休息一會兒,待會兒還要見鄉裡鄉親,拜天地呢!”
淑梅很聽話,靠在博藝肩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