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謝野晶子又暗示,她和兩個警察好好談,這對她有利無害。
奇怪的要求。
寫童磨和萬世極樂教是因為《大正異聞錄》裡的許多情節是她曾親身經曆過的事,把那些匪夷所思的過往略微改編,寫出來就是奇幻故事。
但這些肯定不能說,因此她隻是搖頭,含糊道:“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有遭遇過不好的事情,平時不喜歡接觸宗教人士。”
“是嗎?我還以為你知道,”中年警察利劍一般的目光直視他,像是要看清她的內心,“西天極樂教是新興宗教團體,最近在年輕女生中很流行。”
“這個教的名字、宣傳畫,都和辻野小姐裡的描述非常相像,而且,西天極樂教的教主也叫童磨。”
“什麼?!”聽到現實中有個邪/教/教/主叫童磨,辻野留鶴險些心臟驟停,眼罩下已經不存在的左眼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此時,她身上傳來磅礴的氣勢,就像久經沙場的劍客,眼神都帶著殺氣,這一桌附近的氣場陡然變得沉凝。
她急急追問:“他長什麼樣子?”
冷汗從額角滑落,年輕警察話都說不出來,中年警察好些,辦案多年經手不少血案,加上辻野留鶴的戰意並不是針對他們,他咽了幾下口水,回答道。
“黑發黑眼,中等身高的年輕男子。”
窗外汽車滴滴聲刺耳,喚回她的神智,驅散那股幻痛。
緊繃的體態驟然鬆懈,淩厲得像刀客推出白刃時泄露出的氣勢煙消雲散,辻野留鶴又變回無害的普通女孩,對他們笑了笑。
“抱歉。”
辻野留鶴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太重要了,重要到關乎她接下來的生活要不要賭命的程度。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她果然知道些什麼!
“請幫幫我們。”中年警察不知想到什麼,換了個語氣,示意弟子調出本應對她保密的照片。
照片內容觸目驚心,女人的身體被隨意扔在昏暗的巷角,心
臟處穿了個大洞,被鮮血浸濕的衣物看不出原先的樣子。
巷角牆根處,一朵冰蓮花靜靜綻放,辻野留鶴眉心狠跳兩下,記憶中七彩男人嘴邊涎血,腳下女人撲倒在地的畫麵與照片重合。
“這是對我的模仿犯罪嗎?”
辻野留鶴喉嚨乾澀。
中年警察搖了搖頭,否認了她的說法:“犯罪嫌疑人在一年前就被確認為連環殺人犯,在送往法院時逃跑,之後遁入橫濱。”
辻野留鶴奇怪道:“現在是夏天,即使晚上溫度下降,普通的冰在外麵放一會兒也會融化,這一朵冰蓮花邊緣清晰,完全沒有塌掉的跡象,是異能者犯罪吧?”
“是的,嫌疑人大和英章智商很高,但沒有異能。”
“根據跡檢科調查,犯案現場有兩個,一主一從。我們懷疑,大和英章是新興團體[西天極樂教]的領導者,有冰凍異能的人是他的屬下,或者說信徒之一。”
涉及人命,辻野留鶴拋去不能說也不會被相信的部分,認真和他們解釋童磨的性格和做事的風格。
在年輕警察問能不能拍照時,她大方點頭,之後留下聯係方式,三人分彆。
抱著速食麵包進入車子,年輕警察迫不及待地問他師父:“前輩,你之前不是說寫出童磨的作者可能是大和英章的同夥,沒必要浪費時間過家家,直接請去警局不就行了嗎?還有還有,辻野小姐剛剛明顯不對勁,你為什麼不抓住這點繼續追問呢?”
中年警察叼了根煙,先誇他:“你小子眼力還不錯,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心裡有疑問,剛剛也沒露出來,鎮定地記筆錄。
年輕警察嘿嘿笑。
“不過還是太嫩了點。”
“她聽到‘童磨’兩個字時的眼神,”中年警察想起這是車內,把煙拿下,“和我們看大和英章的眼神如出一轍。”
冰冷,厭惡,恨不得他去死。
至於那股氣勢,中年警察撓了撓頭:“年輕的時候我在一家姓煉獄的道場進修,辻野小姐身上的氣勢和道場主身上的很像。”好像還要更淩厲一點,不,這怎麼可能,煉獄道場主可是全國劍豪級彆的人物,辻野小姐才多大,而且她那麼瘦小。
“反正有那種氣勢的不會是壞人。”
“……前輩,你這個說法好迷信噢。”
辻野留鶴再次醒來時,入耳皆是槍聲,她悲慘地發現自己處在兩方交火的中央,拚命把自己蜷縮,以免池魚之殃。
靠在大正被訓練出的堅強神經和體能,辻野留鶴蹲下身用鴨子步一點點挪到集裝箱後,減少被槍/擊中的危險。
還沒喘口氣,沒被收走的手機激烈震動,短信一條接一條地蹦出來。
[找找周圍右下角有黃色標記的集裝箱。]
[跟著箭頭方向走。]
[走到底有個小門,推開它,國木田會接應你。]
[帶上你的硬殼筆記本。]
發信人頭像是交叉的手術刀與針筒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