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她自己的泛靈術式和劍術,她就能成為一級咒術師,何況她還有稻置,蛇靈於她就是雞肋,還是味道不喜歡的那種。
“我討厭輕浮的人,總覺得跟他們相處很難。”
“但我更厭惡的是愛玩弄他人、不尊重他人的惡劣性格。”
蛇靈看不慣岡田直由美廢物的話,可以直接走人啊,乾嘛非要搞死她?
不論它有什麼理由,辻野留鶴對這種行為都很反感,絕對無法將後背托付給它。
但稻置可以。
冰神感知到她的信任,感動得眼淚汪汪。
蛇靈遺憾地放棄,百般不情願地接受還要和廢物在以後的日子裡相處。
“為什麼?”岡田直由美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質問蛇靈,“明明蛇靈大人一開始看中了我不是嗎?為什麼不幫我成為一級咒術師?”
為什麼在她麵前那麼高傲,卻被直紀拒絕兩次都不生氣?
為什麼在她祈求力量的時候,蛇靈大人隻會很不耐煩?
為什麼在她剛剛想逃離有高級咒靈的‘帳’時,要故意讓她摔跤遭受危機?
“明明……”
“我也想知道,明明你潛質不算差,現在卻是這個鬼樣子?”蛇靈也是受夠了,一股腦地吐露出來。
如果把咒術師等級用數字量化,四級咒術師是20-39分區間,一級咒術師就是80分以上,100分以下。特級屬於例外,沒有上限。
按照天生的潛質,岡田直由美按部就班地成長都能考八十五分,蛇靈當初以為自己看中了一支績優股。
結果最後變成了垃圾股。
“你,岡田直由美。”蛇靈叫她全名,“以你的資質,如果好好和我磨合,多多實戰,成為一級咒術師沒有問題。”
岡田直由美更加崩潰了,隻會喃喃重複道:“那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還是三級!
“你心裡沒點數嗎?”蛇靈也是服了她了,一一抖落出來,“小時候不好好鍛煉體能和武術基本功,長大了嫌棄練武長肌肉,肉/體耐性弱得不行。”
“術式也不好好練習。”
岡田直由美委屈道:“我也掌握了好幾種術式……”
說到這個,蛇靈更生氣了,咆哮道:“老子那麼多術式,你偏偏要選最沒攻擊性的,搞什麼美白塑形花香味體香,怎麼滴,你能靠這個打咒靈嗎?”瞎搞!
“平時不練習,一戰鬥就慫,隻敢欺負比自己弱的。給你找稍微強點的對手,隻要稍微拚一下命就能成長變強,你體內還有老子時刻盯著你的命不會讓你死,你給我掉頭就跑?!”
再有潛力,不學習成長也是白潛了。
……
“哈哈哈!”辻野留鶴腿上攤開一個巴掌大的小本本,聽他們吵架笑得手抖,筆跡歪歪扭扭地在本子上記錄素材。
她可是職業作者,時刻準備著取材。
卻不妨岡田直由美把矛頭對準了她。
“蛇靈大人說要我靠自己要拚命,直紀那丫頭為什麼就可以靠冰神大人舒舒服服地變強?!”
“天呐!”蛇靈痛苦地拿頭撞柱子,“你是不是生下來的時候腦子被夾壞了?”
它頭一次把特殊的視覺分享給岡田直由美。
岡田直由美視線裡的辻野留鶴身上呈現出不同的色塊。
辻野留鶴的大部分/身/體/區域是淺色的,但是左腿以下、兩隻眼睛、內臟的某些部分,仿佛被厚塗過一樣,呈現更深的色彩,而且她身上還有許多深色的線條,就像——
“傷疤一樣。”
等等,如果線條是傷疤,那塊狀的深色區域代表著……?
蛇靈收回視覺分享,替她回答:“代表她失去過這部分肢體,她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是因為冰神消耗力量幫她修複。”
“當然,前提是她鍛煉出了很強的肉/體,才能經受我們的治療,完全複原。”蛇靈涼涼道,“你就彆想了。老子治不了你,沒救了,告辭。”
丟下這一句話後,蛇靈果斷解開與她的結靈術式。
“不!!!”
“等等!蛇靈大人!求求您!不要和我解開契約,我以後會努力的!我會達成你的期望的!”
岡田直由美感受到體內的某種東西抽離出去,驚恐地趴在地上哭求。
“真遺憾。”
既得到了素材,又聽了不少情報,辻野留鶴合上本子,打算換個地方坐著。
她沒興趣看不相乾的人那麼淒慘的樣子。
岡田直由美卻誤會了她的舉動:“你肯定在嘲笑我吧,直紀?”
正在擼稻置牌雪狗玩兒的辻野留鶴語氣淡淡:“叫我辻野,我早就不叫直紀了。”
岡田直由美嗬嗬笑起來:“你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直紀這個名字可是奈美代姑姑給你求來的,按照你父不詳的血統,你本沒有資格姓岡田,更彆說接受家族的栽培了!”
她不理辻野留鶴有什麼反應,不知想到什麼,她笑到肩膀抽搐,爬到辻野留鶴跟前,臟兮兮的手掌攥住墨綠的裙擺,語氣森然:“對了,你知道奈美代姑姑為什麼自殺嗎?”
辻野留鶴準備拂開她的手一頓。
自殺?
她母親不是病死的嗎?
“轟隆隆!”
一聲驚雷在眾人耳邊響起。花園裡已是一片狼藉,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趕來的咒術界人士與知情的相關警察配合產屋敷家,把其他普通人與這裡隔絕。
紫色的閃電明明滅滅,渾身濕透的辻野留鶴拎著暈過去的岡田直由美,在眾人或擔憂或敬佩的眼神中,麵無表情地進入屋簷下。
“麻煩,”她擺擺手製止好心人準備披上來的大毛巾,嗓音乾啞地說道,“幫我訂張去大阪府的票。”
“最好能馬上出發。”
去臥室換了身衣服,辻野留鶴收拾東西時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新刀背上了。
走到客廳,岡田直由美已經清醒過來,洗了個澡收拾乾淨了,她一反之前的氣焰,戰戰兢兢地站在客廳中央。
被父親要求過來詢問的產屋敷文哉十分不解:“出了什麼事情嗎?怎麼您這麼急著去大阪?”他看到長刀,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強烈了。
“父親和姑姑們讓我問您。”產屋敷文哉被她沉著的臉搞得小心臟慌慌的。
辻野留鶴摩挲了一下新刀,反而溫和下來:“沒什麼大事,我有分寸。這次大阪之行是為了替家母向人討一筆債。”
一筆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