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嘉惱火:“我當時是答應你逢場作戲,但我沒答應……我沒答要跟你住一間啊!”
季舜堯勾勾唇角,笑她緊張得都結巴了。又頓了頓,開始道德綁架:“這些年我一直忙著照顧哪吒,對我父母關心不夠。”
米嘉知道他拿住了自己軟肋,幾乎要捂耳朵:“你彆跟我說這些!”
季舜堯置若罔聞:“他們年紀越來越大了,想要的不過是兒孫滿堂,孩子們常回家看看。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不孝,連這樣簡單的要求都滿足不了他們。”
米嘉實在頭疼:“行了,行了,你彆說了,我住還不行嗎?”
季舜堯適合而止,指了指一處客房,說:“你先進去吧,我去看看哪吒,今天是沒辦法給他洗澡了,我用濕布幫他擦一擦好了。”
米嘉看著他高大背影越走越遠,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米嘉先回了房間,等到有人送來自己的衣物後,立刻開始洗漱。
這裡的條件與季舜堯那兒相比,也是不相上下,浴室裝潢得豪華現代,一麵極大的鏡子,能看得見身體的全貌。
她撩了一撩裙擺,轉個圈,很滿意今天這身飄逸大氣的長裙。
有多久沒這麼慎重其事地穿過裙子了?她理了一理自己的短發,從她換成這個發型之後,就再沒碰過這麼女人的東西了。
為什麼?
失憶之後的她,能記得的區間狹窄而模糊,於是隻能從旁人的口述裡了解自己曾經的模樣,溫柔,順從,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
長裙是必不可少的,長發也同樣寶貴,但就是這樣的女孩,做出了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很多讓她失去記憶後不想再承接的事。
她所能想到的最快擺脫的方法就是變成另一個人。
不記得何時蓄長的頭發剪了,穿著累贅的長裙不要了。從那以後短發、襯衫和長褲,總覺得這樣就是新的自己了。
出國前,她與季舜堯又見過一麵,人不算多的咖啡館,他背坐在滿是陽光的玻璃牆邊,從頭到尾沒有直視過她一眼。
她再次提出了離婚的請求,並且年少無知地願意淨身出戶,隻求快一點結束這段關係,他隻是反反複複揉動自己的袖扣。
“米嘉,你去哪裡都無所謂,但孩子還太小,我不能接受他生長在一個單親家庭。”
米嘉那時候腦子不夠用,是真的沒有轉過彎,如果她真的一直在外不回來,哪怕擁有一紙婚姻,孩子也仍舊隻能在爸爸單方麵嗬護下長大。
季舜堯聽起來無懈可擊的一句話,其實處處都是漏洞。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想離婚呢?
直到經曆三年的分彆,年紀更大一些的他變得更加世俗,才漸漸想通要跟她這個險惡女人徹底決斷……男人本就是善變的,對不對?
米嘉天馬行空地想了這麼一大通,終於可以說服自己放下心結跟他共處一室。
用手搓到腳踝的時候又怔了下,這裡的皮膚一下灼燒,仿佛還留著他下午觸摸時的溫度。
她搖了搖頭,狠狠地,試圖要把那些記憶從腦子裡完全拔除一樣。
她腦子裡曾經進過水。
多年之後,不能再進一次。
季舜堯一會進來的時候,米嘉躺在被子裡,睡成一個長橢圓的球。
他清咳了幾聲,那球保持著完美的弧度,沒有一點動靜。
幾分鐘後,他洗過澡,穿著一條白色長浴袍出來,搬了張椅子擺到床邊上。
“睡了?”
米嘉哪裡睡得著,最近一段時間,她都休息得特彆好,今天一天又一點都不累,彆說誰了,連一點困意都沒有。
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從他剛一進門她就開始警戒了,他倒還規矩,徑直走去浴室洗澡。
但現在又是什麼個情況,她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椅子摩擦地板發出的聲響,隨即便是打火機開蓋的哢噠聲。
沒有人告訴過米嘉,以前的那個人討不討厭煙味,總之現在的這一個,非常特彆以及極其的討厭!
伍兮兮起初就有煙癮,硬是被她唐僧念經,一天轉發上百張後遺症的恐怖圖片給嚇得戒了煙。
米嘉怎麼能容忍自己的房間裡有人抽煙呢?除非殺了她!米嘉一下蹦起來:“季舜堯,你——你!!”
“你有病吧,沒事點什麼紙玩啊?”
季舜堯剛剛打完火,另一隻手還拿著張餐巾紙。見米嘉不裝睡了,他將東西一齊收起來:“喲,醒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米嘉又翻身躺下去:“幼稚!”
季舜堯往椅子上一斜仰,長胳膊隨意地搭在椅背上,仍舊維持著剛剛那副,我就是欠打但你又不能打我的樣子。
米嘉看得肝疼,翻個身鑽進被子裡,眼不見為淨。
下一秒,身後響起椅子劃動地麵的聲音。
一陣腳步聲落下,她前方的床上陷下去一大塊。
米嘉:“!!!”
米嘉抄起自己的枕頭拍過去:“你給我睡到地板上!”
季舜堯穩穩接住那枕頭,放回到床頭的位置,假裝沒看到地板上已經鋪好的床褥:“地板上那麼涼,怎麼睡?”
米嘉氣壞了:“季先生!今天有三十五度啊!”
季舜堯振振有詞:“已經立秋了,晚上返涼。”
他說著就要解浴袍,米嘉“哎哎哎”半晌,掀了被子堵上去:“季先生!拜托你回到你自己的床上再脫行不行!”
季舜堯的手果然一頓,倒不是因為她的強烈反對。
一雙深邃英朗的眼睛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下,他噗嗤笑出來:“你熱不熱?”
米嘉穿上了襯衫跟牛仔褲,甚至全副武裝地連襪子都套上了!
米嘉張了張嘴:“有一點……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許上床!”
季舜堯已經聽不進什麼了,先是輕笑、嗤笑、哂笑,再到大笑、爆笑、哈哈笑。季舜堯說:“來來來,我給你拍張照。”
米嘉也知道自己可笑啊,所以更加不許人笑,跪在床邊撈他的手:“你不許拍啊,聽見沒,你拍了要乾嘛啊,你先彆笑了,你還笑!”
無奈季舜堯人高馬大,手往上稍微一伸,便是足以蔑視的高度。米嘉急著去撈,準備起身的時候,忽然一腳踩空:“啊——”
季舜堯眼疾手快地撈住她,偏偏腳後跟在她鋪好的被褥上滑了下,整個不受控製地往後倒,連累米嘉也一並摔了下來。
“啊!”
“唔!”
原來電視上的花式摔都是真的!
儘管身下墊著一個人肉氣墊,但肌肉緊實,腹肌分明的氣墊,一點都不舒服!
彆問她怎麼知道的,她的兩隻手按在他的小腹上,那一塊塊的肌肉壁壘分明。
而他的手,按在她的臀部,哪怕隔著牛仔布,依舊灼熱地像是兩塊燒紅的烙鐵。
米嘉從季舜堯身上跳開,坐在臨時地鋪上喘了兩下:“你把衣服穿好。”
季舜堯看她臉色不對,也不跟她鬨了,把浴袍重新係好,挪到一邊。
米嘉重新回到床上,將被子一直拉到頭頂,掩耳盜鈴的以為這樣就是一個人了。
季舜堯將燈關了,隻留了一盞光線微弱的夜燈。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麼無恥的人,你不願意,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米嘉躲在被子裡,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
她知道,儘管不明白這份信任感從何而來,但她知道季舜堯不會強迫她。
他太知道自己有多優秀了,年輕,財富,相貌,健康,這些所有人不停追逐的標簽,他都享有。
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用錢,用情,唯獨不需要也不屑於用強迫。
米嘉是對自己生氣,方才那個矯情到死的女人到底是誰?
如果他想要你,就是穿得再厚也沒用。
現在這樣,刻意又做作,是晴天撐起雨傘。
可要是脫了,又顯得太過刻意,更彆說他會不會將之誤讀。
米嘉在被子裡扭了又扭,難受慘了。
季舜堯問她“是不是睡不著”的時候,她還要拚命掩飾。
米嘉裝出聲音朦朧:“已經就快要睡著了。”
季舜堯:“那我再說一句話。”
米嘉轉身過去,把被子掀開一個口,看見他支著腦袋看他。
季舜堯:“手感不錯。”
米嘉將枕頭重新扔過去:“渾球!”
作者有話要說: 麻煩大家收一下我的專欄,和幾篇預收文,算是對小的的最好支持了。放一下預收文的文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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