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楚楚沒有說話, 衛長生眉頭擰起，語氣又冷了兩分：“你和太子睡了？”
雲楚楚連連搖頭，片刻後又停下來遲疑地點點頭：“路易說他失眠……”
“你們精神力差距過大, 異能毫無作用。”衛長生不留情地說道，語氣冷淡。
“衛將軍此言差矣。”路易從房間裡走出來, 已經換上了平日常穿的服飾, 笑容溫和：“至少昨晚我睡得很好，這都是楚楚的功勞。”
衛長生眸色暗下, 最終卻是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雲楚楚在兩人之間夾著，瑟瑟發抖, 覺得自己好像誤入了什麼修羅場。
“走吧，去吃早飯。”路易牽住雲楚楚的手。
“好。”雲楚楚感覺對方的手指好像有意無意地在自己掌心撓了撓，但仔細體會時又沒了那種感覺。他沒放在心上, 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衛將軍那裡沒問題嗎？我看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路易扭過頭看他，嘴角的笑容沒有變，語氣卻莫名地淡了幾分：“衛將軍恐怕是不了解這種感情, 才會覺得驚訝。”
雲楚楚覺得不隻是驚訝這麼一回事, 但路易咬死了，信誓旦旦的樣子讓他沒有反駁。
直覺告訴他如果隨意反駁會引發什麼不好的後果。
早飯的時候, 衛長生沒有出現，路易心滿意足地和小睡鼠度過了快樂的二人時光。
“今天上午還要和衛將軍學習格鬥。”雲楚楚道, 因為擔憂, 他眉毛輕輕擰著, 眼睛垂下，看起來頗為可憐。
路易當然不忍心楚楚受委屈，他動作優雅地擦了擦嘴角，含笑道：“楚楚不想去就不去，那也不是必須要學的。”
雲楚楚是有點不敢去，但他想著剛才衛長生可怕的神情，又覺得自己如果不去，才會引發更糟糕的事。
而且衛長生也是他的攻略人物之一。
“我還是去吧。”雲楚楚道，他摸著自己的手腕，抬頭看了一眼路易，小聲道：“畢竟都約好了。”
路易神色不變，伸出手捏捏他的臉頰：“這麼緊張做什麼，又不是不讓你去。”
經過昨天晚上的開竅，雲楚楚這時候有點不敢看他的臉，眼神飄忽地說了一句好。
兩人便在餐廳外走向兩個方向。
去往演武場的路雲楚楚這幾日走了不少次，路上人不多，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還是第一次被人攔下來。
攔他的是個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從發型到服飾無一不精致。他生了一副豔麗的模樣，臉上掛著假笑：“你就是雲楚楚？”
仿佛打量物品一樣的目光讓雲楚楚忍不住皺起眉，但想著邵璽的囑咐，還是忍下不爽：“對，不知你是？”
“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少年高傲地揚起下巴：“不要以為你一時僥幸被太子殿下看上，就萬事無憂了，徒有虛名的人遲早會露出真麵目。”
雲楚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有沒有真才實學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少年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頓時惱羞成怒，兩條細眉高高揚起，語氣尖銳：“不過是一個平民，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你又不告訴我你是誰。”雲楚楚瞅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雖然好看，腦子卻不太好。
“你記住了，我是邱家的三少爺邱涼，你若是叫聲三少，說不定我會放你一馬，隻讓你滾回該有的地方，而不是身敗名裂。”邱涼惡狠狠地道。
雲楚楚正想說什麼，突然看到邱涼身後的人，連忙喊道：“衛將軍。”
衛將軍？邱涼下意識在心裡過了一遍軍中權重的名單，沒發現有姓衛的人，才麵色隨意地轉過身。
而後表情立刻僵住了。
“衛……衛長生？”他結結巴巴地道。
然而麵色冰冷的男人連一道目光都沒有分給他，隻是淡淡的開口：“你遲到了。”
“對不起。”雲楚楚連忙道歉：“因為路上與他說了會兒話，才……”
“遲到不需要借口。”衛長生冷聲道：“之後先做五百個蹲起再開始訓練。”
雲楚楚一下子苦了臉，幾步邁過去，扯住他的袖子，低聲下氣地哀求：“五百個太多了，少一點行不行？”
然而衛長生沒有看他，冰冷刺骨的目光射向邱涼：“邱家的人素質不過如此。”
說罷，他反手拽住雲楚楚的手腕：“走了。”
雲楚楚跌跌撞撞地跟上他的腳步，還在試圖給自己減刑：“我知道錯了，少一點行不行啊QAQ”
也許他自己沒有發現，在外人眼裡，他們的姿態熟悉而親昵。
邱涼手掌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一張豔麗的臉硬生生被猙獰的神色毀了大半。
“隻是個賤民而已……”他咬著牙，眼裡射出怨毒的目光。
雲楚楚此刻沒空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他被衛長生抓著手腕，又緊張又心慌，甚至沒發現拽著他的人突然停下腳步，一頭撞了過去。
衛長生及時轉身，讓他撞進自己的懷抱。
他的懷裡有股淡淡的冷香，像是雪後的空氣，清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