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很可怕, 但第二天的宴會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雲楚楚不可能臨陣脫逃,隻能換上預定好的衣服, 和路易一起出席。
因為是相對正式的場合, 雲楚楚的服侍也比往常要複雜精致, 他裡麵穿的是中規中矩的白襯衫, 領口繡有金線, 勾勒出一個獅鷲的圖案, 隻是在陽光下才能看見。
長長的金色項鏈穿過領口, 精致的獅鷲掛墜垂在胸口稍稍向下的位置,隨著他的走動而微微搖擺。外麵搭了一件黑色的夾克, 腰部收緊, 勾勒出姣好的腰線, 最外處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像是披風, 抬手時衣擺如海浪一般波動, 能看到白皙的一小截手腕,以及手腕處嵌著藍寶石的名貴袖扣。
這打扮正式貴氣又不失少年人的活力, 再加上他麵容精致,出場時也讓見慣了美人的貴族們失了言語。
“沒想到殿下的專屬製卡師會是這麼一位可人兒,我倒是能理解殿下的想法了。”一個穿著騷氣的粉色西裝的青年喝著紅酒, 笑容輕佻地道。
“殿下的想法可不是你這般齷蹉的人能想到的。”旁邊的女性不屑地掃了他一眼:“選擇一位平民作為專屬製卡師, 殿下肯定是有他的打算。”
浪蕩子笑而不語, 輕輕抿了一口紅酒。
來到這場宴會之前, 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因為他們所熟知的太子殿下即使麵上親切,內心裡也是理智而冷漠,做事前都有萬全的打算,絕不會因為感情而徇私。
不過今天看到這位殿下的眼神,他意識到也許真相並非眾人想的那樣。
怎麼說呢,他的眼神包含著隱忍又狂熱的愛意,注視著那個平民的目光專注得仿佛在看世間唯一的珍寶。
如果有人想對這個珍寶下手,就要做好最壞的準備。那已經不僅僅是爪子被剁掉的後果了。
想到最近在某些地方聽到的傳聞,他舉起杯子掩蓋住自己上揚的唇角,看來稍後會有好戲看了。
他旁邊的女性還站在原地,盯著雲楚楚精致的容貌,擰起細長的眉:“不知道殿下有什麼打算,不過是個平民罷了……”
話未說完,便感到刺骨的寒意,麵色凶狠的青年從她身邊走過,拿起桌子上擺好的紅酒,才轉身低沉地道:“這位女士,注意你的言辭。”
他長得俊美,卻侵略性十足,無機質的灰色眸子像凶狠的猛獸,讓人不敢接近。
浪蕩子和女人都不由得退後兩步,想要遠離。
那人見她白了臉色,沒有再言語,隻是從另一側繞開,向位於中間的雲楚楚走去。
“那是邵家的嫡子吧。”浪蕩子輕咳了一聲,在那種氣勢下,他甚至忘記呼吸:“真是可怕的氣勢……”
說他是邵家的凶獸,也名副其實。
不過,邵璽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沒想到這次為了雲楚楚也到場了。環顧四周,在這個宴會上的確能看到不少平時難得一見的人。
比如說……巫諱。
巫諱的異能的是大腦進化,這讓他看大部分人都像是在看一個智障,隻沉迷於機械研究,和家裡的關係也不親密,一般的社交場合完全沒有看到對方的可能。
這次參加宴會,不知道是為太子還是為了那個雲楚楚。
他正想著,門口那麵傳來驚呼聲,一個人影從重重包圍中走了出來。
居然是安吉洛!
當初在消息上看到他說要來帝國,沒想到真的來了。
浪蕩子咽了咽口水,這位站在娛樂圈頂尖的帝王向來是他們在這些熱愛獵豔的人最向往的獵物。不過這個獵物難度太高,他恐怕還沒到手便被粉絲們亂棍打死。
想到這,他遺憾地放下了心裡的念頭,目光卻還是粘在安吉洛身上,貪婪地想要將那風采多納入一絲。
在不知不覺中,宴會上所有廣受關注的人物,都聚集在了雲楚楚身邊。
來宴會的時候,雲楚楚還覺得有些緊張,但路易體諒他,帶他認識了幾個重要的人後便放在自己在角落吃東西。他縮在角落的沙發上,端著小蛋糕,一口一個吃得正歡,突然發現宴會突然安靜了下來。
經曆過修羅場過多的雲楚楚心裡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他抬起頭,看見了三個風格各不相同的男人,呈包圍狀將他環在了沙發裡。
雲楚楚差點噎到。
邵璽自然地將手裡的酒杯遞到他唇邊,彎下腰喂他喝水:“怎麼這麼不小心?”
紅酒味道醇厚,酒精味不算濃,雲楚楚就著喝了兩口,聽到大廳裡此起彼伏的吸氣聲,才意識到這樣太過親密:“好了,我沒事了。”
他將盤子放下,半抱怨地道:“你走路一直都沒有聲音,我一抬頭就被嚇到了。”
“楚楚,我是安吉洛·蓋洛普,初次見麵,叫我安吉洛就好。”旁邊的兩人自然不甘被忽視,安吉洛伸出手含笑道。
雲楚楚連忙站起來和他握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