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 雲楚楚勉強維持自己呼吸的穩定,豎起耳朵聽周圍的聲音。
很安靜, 隻有隱約的風聲,不大, 像是從窗外輕輕吹過去。裸、露出來的皮膚感覺也十分適宜, 溫度和濕度都剛剛好。
他現在應該是被人綁在了一個房間裡,雲楚楚得出這個結論。
但是這件事是怎麼發生,又是為什麼發生,他卻摸不著頭腦。
他努力回想之前的經曆。
那時候他剛剛結束演習,和邵璽一起回到宿舍,在浴室裡好好泡了個澡, 緩和了幾天來的疲憊,便在大床上香甜的睡了過去。
再睜眼就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
邵璽當時明明也在宿舍中,可他依舊被綁了起來,那麼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邵璽就是綁他的人。第二種,綁架他的人比邵璽強大, 或者找借口將邵璽支了出去。
雲楚楚並不希望是第一種,他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時間長了有幾分酸楚, 便試探性的動了動。
輕微的氣流飄過, 雲楚楚呼吸一滯, 突然意識到一直有人在他身邊, 隻是氣息收斂的太好, 他甚至沒有發覺。
“你是誰?”他乾脆出聲詢問。
那人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伸出手慢慢從他的下顎摸上去,在細嫩的肌膚上反複摩擦。
雲楚楚被他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厲聲詢問:“你想做什麼?!”
這次有了些許的聲音傳來,但並不是人聲,而是仿若幾個人在互相爭鬥的肉體撞擊聲以及鞋底在地麵的摩擦聲,更多更雜亂的氣流從雲楚楚臉邊拂過。
不止一個人,他抿住了唇,渾身肌肉緊繃。
“我勸你們放開我。”雲楚楚一邊思索一邊道,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儘量顯得不卑不吭:“我隻是一個製卡師,也許你們是聽信了網上的謠言認為我對那些人有影響,才會來綁架我。”
那些人的動作停住了,似乎齊刷刷的衝他望了過來。
雲楚楚的精神高度集中,語氣卻顯得愈發淡定:“我和他們的確有一定的關係,但並不如網上說得那麼親密,如果想要用我來要挾他們以此達成某些過分的目的,是不可能成功的。”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雲楚楚還以為自己成功說動了他們,正打算再接再厲,卻感覺一根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唇上。
他忍不住動了動手指,感覺唇瓣蹭到了對方手指上的薄繭,而且味道有些熟悉,是清冷的雪鬆味。
他脫口而出:“長生?”
氣氛頓時凝固起來,有人冷笑了一聲。
雲楚楚發揮自己的求生欲:“是卓祁嗎?”
“是哦。”卓祁尾音上挑,帶上了調侃般的惡意:“楚楚不如猜猜這裡都有誰?”
這是道送命題。
如果雲楚楚說了其他人,就是不相信他們,但如果他不說,這些人就有折騰他的理由。
雲楚楚機智的開始哭。
他哭得可憐極了,發出小貓一般的嗚咽聲,身體顫抖著,鼻尖哭得通紅。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從沒見過哭成這樣的楚楚,即使是帶著捉弄意味的卓祁,都慌了神,湊到雲楚楚身邊:“怎麼了,手疼嗎?”
“疼。”雲楚楚蹭進一個人懷裡,根據熟悉程度確定是路易,又感覺自己臉頰處的淚水被人拭去,像是邵璽的味道。
確定了兩個,他的手也被放開,細白的手腕被勒出兩道紅印子,連手掌都充了血,看上去甚至有幾分可怖。
“你怎麼綁的這麼用力?”路易忍不住擰了擰眉,質問道。
衛長生平淡地道:“是他太嬌弱了。”
雖然這麼說,那血紅的眸子還是不由自主地轉動,目光落在那兩道勒痕上,眉頭微微蹙起來。
他有點心疼。
“你們為什麼要綁我?”雲楚楚裝可憐裝夠了,他一邊揉著手腕的痕跡,一邊伸手扯下眼睛處的布料。
“有些事想要和你確認。”路易柔聲說道,蜜金色的眸子看上去溫柔坦誠。
但雲楚楚是不會相信他的,真的溫柔的話,根本不會參與進這幫人的計劃裡。而且他現在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些人要和他確認的事情,會讓他陷入不利的境地。
“什麼事情非得這麼說。”雲楚楚伸手揉眼睛,先發製人:“你們好好詢問我也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