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的遏製突然停住。
“咳咳咳咳.......”謝雋見那人鬆開,卻將刀拔了出來。
一把將謝雋背過身。
刀尖像是一瞬間,冰涼涼刺入腺體。
血液像是倒流,一點點衝身體抽出來,腺體帶動的神經將謝雋的知覺一點點麻木。
他無力長大嘴,腳踝疼得厲害。
他想讓溫覺替他揉揉,卻發現眼前越來越模糊,隻能用儘力氣護住肚子。
“不怕.....不怕......”
他的聲音輕輕,像交響曲那樣沒了尾音。
“寶寶不怕......”
“爸爸在......”
.......
這個巷子這樣涼,謝雋覺得自己的屍體大概要冷透了。
他是那樣害怕。
他其實很膽小的,他隻想當個無憂無慮的omega,他隻想被alpha保護。
“溫覺.......”
他的眼睫在顫抖,巷口的風一點點灌入被刺傷的腺體。
“疼疼我。”
*
她牢牢抱著他的身體,隻覺得他微弱得要沒了聲息。
她的掌心握住他彎曲纖細的脖頸,血是燙得燙得她手心幾乎要握不住他。
“彆睡,彆睡......”
“謝雋!彆睡.......”
這是失而複得的嘲諷,又一次將溫覺推到懸崖邊。
“謝雋.......”
“求你......”
“彆睡.......”
.......
趙鶴站在臥室門口,見溫覺渾身是血走出。
“還好嗎?”
他是真沒想到阿雋是這人的omega。
今天這一幕過於血腥,如果剛剛他沒看錯.......
阿雋的腺體應該是被挖了。
溫覺將滿是血水的盆遞給他:“聯係局長,五分鐘後我要看見她。”
女人臉色蒼白極了,應該是耗費很多力氣才將血止住吧。
趙鶴知道這人是他惹不起的,那些念頭也就該散就散了:“是。”
局長從屋子裡走出,臉色很難堪。
趙鶴湊上前:“那位......怎麼說?”
局長擺擺手沒說話,黑著臉從房子離開,留下一句:“這......這算什麼!”
趙鶴被留下來看顧彆墅。
屋子裡靜得可怕,如果是血腥味濃烈,他幾乎要懷疑兩人殉情了。
第二天,是出乎意料闖入了一大群人。
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遍布了整個空間,一場漫長的手術,從早上到晚上才停止。
理論上來說作為無菌環境做手術很困難,但是這些人似乎帶了手術艙,這場手術帶來了一個好結果。
“您好。”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先有禮朝溫覺點點頭。
隨後打開終端:“謝雋先生的三級分化腺體被挖了一半,從切麵來看目前形勢並不利,加上.......”
醫生擺了擺鼻梁。
“懷孕五月,手術隻能縫合腺體。”
趙鶴站在旁邊倒吸一口涼氣,腺體是人類最柔弱的第二器官,平時碰得使勁了都會痛不欲生。
阿雋的腺體居然被......挖了一半。
溫覺看著終端的投影,攥緊的手心滲出血痕。
低啞的聲音響起:“可以強行分娩嗎?”
醫生先露出詫異,隨後指了指身體透視圖:“如果您想保住孩子........”
“引流。”
醫生才意識到自己多想了,王爵竟然要保大人,一般這樣優質的alpha對自己的後代都很愛惜,保大保小毫不猶豫會保住寶寶。
醫生咳了一聲,放低聲音靠近道:“王爵,孩子已經成型了,很可能是......優質......”
血脈稀缺啊。
溫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忠告。
“他的身體沒有營養支持胎兒成長,儘快引流.......”
她的聲音理智得清晰,甚至無法讓人辨彆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