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到鐘離春悲聲喚道,“寧兒,以後母後不在你身邊,萬事要忍,切記先保護自己,不要想為母後報仇,是母後對不起你。
君莫問聽的柔腸寸斷,低頭吻乾女子臉上的淚珠。鐘離春似乎是在睡夢中感覺到他的氣息,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低聲呢喃,“君莫問,若你以後明白我隻是一縷不甘的殘魂轉世,你還會這樣對我嗎?”
君莫問附在她耳朵輕聲說道:“會,一樣會愛你,會娶你為妻,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愛你一生一世,決不負你。”
“是嗎?”鐘離春在夢中呢喃,“等我五年,等寧兒長大一點,我將他扶上王位,我就跟你天涯海角,流浪江湖。
“好,我等你五年,五年以後,我以江山為聘,娶你為後,還你本來尊榮。”雖然知道鐘離春在說夢話,自己說的話,她末必能聽得到。君莫問還是鄭重許諾。
鐘離春在迷糊中似乎聽到君莫問的諾言,臉上閃現一絲笑意。緊緊將他摟住。突而眉頭緊皺,“我不要什麼王後尊榮,我隻求平淡一生,與相愛之人廝守終老。當初入宮,本非我願,隻因不忍見大齊百姓陷於戰亂之苦,才勉強答應師兄入宮為後。”
“嘶!”君莫問倒吸一口涼氣。凝目注視著懷中女子,心中忐忑,萬一以後她不願入宮怎麼辦。看來自己不能太早暴露身份,必須將她娶到手後才能告訴她。
君莫問心中暗自盤算。鐘離春不知自己在迷糊中吐露心聲,以至於掉進君莫問的陷井之中撥不出來。
不知道是太過疲憊,還是燒退了,聽到君莫問許諾之後,鐘離春漸漸安靜下來,不再說胡話,軟塌塌的縮在君莫問懷中沉沉睡去。
君莫問摟著她一夜無眠,心裡盤算著怎樣隱瞞身份。
到了天光放曉,君莫問探了探鐘離春的額頭,發現已經沒有發燙了,心中輕噓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她放在柔軟的錦被上,又拉過一張薄被蓋在她身上,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打開房門,見有的宮女已經起床走動,自己再不走,可就出不去了。於是咬了咬牙,輕輕關上房門,縱身躍上房頂。
陳玉瑾被鐘離春趕出房間,因為不放心,早早起床,來到鐘離春寢室,見她安靜的趴在錦被上,呼吸輕淺,尚在睡覺。不由心頭一寬,悄悄退了下去。去準備早點和熱水。
鐘離春一覺醒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趴在錦被上麵,知是君莫問,將自己放在錦被上麵。伸手摸了摸柔軟的錦被上還留著男子熟悉的味道,女子欣慰的笑了笑,昨晚睡夢中似乎見君莫問向自己許諾,會愛自己一生一世。
陳玉瑾剛好提著熱水進門,見鐘離春一臉笑容,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神色。不由嚇了一跳,莫非姑娘被打傻了,這個樣子自己是從末見到過。
於是三步迸成兩步,來到鐘離春床前,伸手探了探鐘離春的額頭,還好,沒發燒。逐放下心來,輕聲喚道:“姐姐,你沒事吧!”
鐘離春抬起頭說道:“沒事,給我一杯水,我渴了。”
陳玉瑾連忙倒了一杯溫水,拿過枕頭幫她墊高,鐘離春接過溫水一口喝乾,覺的嗓子舒服了不少。陳玉瑾拿起熱毛巾替她擦了擦臉上的睡痕。輕聲說道:“姐姐是要站起來用膳,還有就這樣用膳。”
鐘離春輕聲道,“扶我起來,待我小解之後再用膳。”
陳玉瑾扶起鐘離春,將她攙到馬桶。鐘離春屁股一碰到馬桶邊沿,痛的悶啍一聲,“夏迎春,你給我等著,等老娘傷好了,這次必不會善罷乾休!”鐘離春心中暗罵。
淨手後不敢坐下,站在地上捧著瓷碗用了一碗肉粥和一盒點心。陳王瑾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趴回錦被上麵。將食盒和熱水端了出去。
鐘離春心中盤算,今天距離超度自己亡魂法事結束還有四天,自己必須在最後一天出手。突然她問陳玉瑾,“我的血衣還在麼?”
陳玉謹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低頭說道:“昨晚太匆忙了,忘記拿出去丟了。奴婢這就拿去丟掉。”
鐘離春沉聲道:“將它包好,放在我的床下。”
“啊!”陳玉瑾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鐘離春白了她一眼,“將它包好,放在我床下。”
陳玉瑾終於聽清楚了,低聲問道:“為什麼。”
鐘離春臉色一沉,“叫你辦就辦,不要問那麼多。”
陳玉瑾臉色一白,急忙出去將血衣用油紙包好,放在鐘離春的床下。
鐘離春輕聲將她斥退,閉目養神,心裡仔細盤算著接下來該急麼辦。
王謹嫻用過早膳,又乘步輦來到香凝居。陳玉瑾見貴妃娘娘駕到,不敢怠慢,急忙回身進房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