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避於風雨時,合歡宮眾人大多一夜未眠。
靈南靈北帶人清理著戰場,將屍體一舉一舉拖回去,清點傷亡人數,將血水清掃乾淨。
狐眠薛子丹照帶著醫修照看著傷員,白竹悅帶著三位長老連夜重新布防,同時讓人想辦法,將此次獲勝的消息儘量傳向九宗。
忙碌一夜,秦雲裳也跌跌撞撞,逃回了鳴鸞宮。
她在清晨敲響了鳴鸞宮大門,弟子看見她,頓時一驚:“二少主?”
“通報,”秦雲裳捂著被她刻意用弄出血來的肩頭傷口,蒼白著臉,喘息開口,“通報少主,我回來了。”
說完,秦雲裳整個人往前一撲,弟子趕緊扶住她,急急通報:“二少主回來了!快,叫醫修!”
弟子將秦雲裳連忙抬進去,秦雲裳一夜帶傷奔波,倒真的已經瀕臨極限,閉眼往前這麼一撲,眼前就黑了下去。
等她再次醒來,侍從已經守在她旁邊,身上傷口包紮完整,看見她清醒,侍從連忙衝出去,急道:“二少主醒了,快,通報少主!”
說著,弟子轉頭,竟是沒給她半點休息時間,扶著她起身來:“二少主,少主帶著左右使和長老已經等在大殿了,您快點過去。”
弟子一麵說,一麵給她穿衣,完全沒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
秦雲裳心中暗嗤,倒也沒有在意,反正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
鳴鸞宮上下都把她當成秦雲衣一條狗,當然,她自己也是這麼承認,畢竟,若不當狗,秦雲衣怕是早就把她宰了。
這麼多年也是看在她辦事利索的份上,秦雲衣和她母親才留下她。
秦雲裳撐著自己穿戴好衣服,便由人扶著去了大殿。
剛入大殿,她便察覺氣氛凝重,秦雲衣坐在高處,旁邊是趙南陳順兩位左右使各立一側,下方三位長老領著一乾弟子站在兩邊,皺眉打量著她。
秦雲裳明顯是重傷的模樣,整個人依靠在旁人身上,走到中間,才放開侍從,抬手行禮,跪了下來:“見過少主。”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的?”
秦雲衣神色極冷:“其他弟子呢?”
開口便是懷疑,畢竟謝長寂和花向晚那一劍有目共睹,渡劫期的修士們如果不是跑得快,如今也留在了那裡,秦雲裳這樣的貨色,怎麼能從花向晚手裡跑回來?
秦雲裳聞言,麵露慘白之色,隻道:“屬下……是被花向晚放回來的。”
“她放你回來做什麼?”秦雲衣聽見花向晚的名字,不由自主攥起拳頭,秦雲裳慌忙叩首:“屬下不敢說。”
“你當真不敢說就不會說這話,”秦雲衣抬手,隔空一個巴掌扇在秦雲裳臉上,厲喝出聲,“說!”
“花向晚要屬下來勸降!”
秦雲裳得了一個巴掌,立刻叩頭,大呼出聲。
而後不等秦雲衣開口,秦雲裳便開始繼續:“花向晚沒殺宮中弟子,現在弟子全在合歡宮中,她要屬下回來稟報,她對鳴鸞宮隻有一個要求,交出魔主血令,以及——”
秦雲裳抬頭,克製著眼中恐懼,看著秦雲衣:“交出少主!”
這話出來,全場一片寂靜。
秦雲衣平靜看著秦雲裳,似乎已經了然她的意思。
她盯著秦雲裳,片刻後,勾起嘴角:“還有呢?”
“她說,”秦雲裳克製著恐懼,控製著呼吸,身子微微顫抖著,“她與少主乃私怨,與鳴鸞宮,無關。”
這句話,便將秦雲衣與鳴鸞宮區分開。
眾人聽著,心裡了然,大家不由自主看向秦雲衣,秦雲衣聽著,隻盯著秦雲裳:“沒有了?”
“是。”
秦雲裳低下頭:“她就讓我回來說這些。”
“好啊。”
秦雲衣撐著下巴,坐在高坐上,笑了起來:“很好啊,父親死了,謝長寂和花向晚聯手無敵,現下她對鳴鸞宮又彆無所圖,那隻要把我送出去,鳴鸞宮便高枕無憂。隨便再送一位宮主上位,給花向晚當狗過個幾千年,大家該飛升飛升,倒的確不錯。”
說著,秦雲衣似乎是思考起來:“那讓誰當宮主比較好呢?”
話音剛落,無形中有一隻手一把捏在秦雲裳脖頸上,將她從地麵狠狠提了上來,秦雲衣盯著她,語氣溫柔:“你這個賤種嗎?!”
聽到“賤種”二字,秦雲裳目光微冷,她暗中捏起花向晚給她的保命符咒,抬眼看向秦雲衣,微微喘息著,提醒她:“少主,若論血統,我可才是嫡出。”
沒想到秦雲裳會說這話,秦雲衣瞳孔緊縮,隨即捏在她脖子上的手立刻用力,低喝出聲:“去死!”
見得此情此景,趙南急急出聲:“少主,慢著!”
秦雲衣動作一頓,轉過頭來,趙南咽了咽口水,思緒飛快運轉著,遲疑著道:“少主,此時正值鳴鸞宮用人之際,二少主也是重傷昏了頭,您不要同她計較,不妨先將少主關押起來,商量好共同禦敵之事,再做定奪!”
“是啊,”趙南開口帶了頭,眾人立刻跟了上來,急道,“少主,宮主屍骨未寒,切勿衝動。”
眾人紛紛勸說著,秦雲衣環顧四周,秦雲裳緊張盯著她,過了許久後,秦雲衣笑起來。
“諸位說得是。”
她一放手,秦雲裳瞬間跌到地上,痛呼出聲。
秦雲衣看向秦雲裳,目光中帶了幾分抱歉:“父親剛走,我心智大亂,出手重了些,還往妹妹見諒。來人,”秦雲衣招手,“先將二少主收押待審,我們看看,”秦雲衣轉頭看了一眼周邊,“接下來,左右使及各位長老,是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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