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的小拳頭握得緊緊,看向管事的眼神異常的凶。
“難怪今兒一早就喜鵲枝頭叫,原來是大將軍來了!”管事一陣搓手,笑道:“大將軍想看點什麼?小的這就帶您去!”
“我想幫表弟挑一匹小馬,”阮長君道。
管事這次看向阮諾。
他雖隻是個管事,但異常機敏,特彆是在人際交往方麵,他更是擅長的很,所以第一時間從阮諾身上感受到了惡意。
我得罪過他?
管事暗中警惕,麵上卻笑:“原來是小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半晌,阮諾也沒搭話。
“它為什麼在籠子裡?”她眉頭輕蹙著,拳頭也握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管事也一愣,無措地看向阮長君:“這……”
傻逼嗎?
老子就是乾這個買賣的,你說它為什麼待在籠子裡?
阮諾心尖發酸發悶,特彆是周圍的那些牢籠,更是讓她難受得厲害,當初,她也像這些小動物一樣被他們困在小木桶裡,連遊動都做不到。
壞。
他們都是壞人。
阮長君深神色微動:“阿阮不喜歡?”
“它們被關在籠子裡,一點兒自由都沒有,”阮諾癟了下嘴,眼裡帶著難過。
她當初也沒有自由……
阮長君有些詫異,半晌,他忽然笑了:“子非魚,安之魚之樂?”
阮諾茫然抬頭。
“阿阮又不是小貓小狗,怎麼知道它們不喜歡待在籠子裡呢?”阮長君道:“在這裡,它們有食吃、有水喝,可一旦出去,彆說吃飯,就是活命都未必能夠做到。”
不是的!
它們就是不喜歡!
阮諾正要反駁,就看到剛剛病懨懨的小土狗忽然顫巍巍地往籠邊走,小心翼翼地舔了口肉糜,喉間發出滿足的嗚咽。
阮諾愣住。
彆的小狗她不知道,但眼前這隻如果被放出去,一定是無法活命的。
可、可它們確實不喜歡待在籠子裡啊!
阮諾心裡難受得厲害,想做些什麼,但看到眼前這隻小土狗,她又不敢做了,最後隻能求救似地看向阮長君。
阮長君也看她。
他的眸色很深,還帶著點點笑意,像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是有趣。
可……
對上他的眼神,阮諾忽然恍然。
難怪她會難過於小狗的遭遇、會疑惑阮長君的冷靜,原來他們是不一樣的,阮長君是人,看問題都是站在人的角度,但阮諾不是,她隻是一條小人魚,他們的角度不同,注定無法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問題。
阮諾傻傻地站在那兒,隱隱地升起一股孤獨的情緒。
在阮家待了太久,她竟然忘記自己是一條小人魚了……
他們是不一樣的啊。
“阿阮?”
阮長君上前一步,輕觸了一下阮諾的額頭,微微蹙眉:“阿阮不舒服?”
他走近了,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擔憂。
阮諾又是恍然。
不一樣又怎麼樣呢?
阮長君對她好、阮長歌對她也好,她也喜歡他們,即使他們種族不同,也可以有很好的感情,他們是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