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他年齡相仿,都二十多歲模樣,一身青衫,身修體長、相貌俊美,自帶一股文氣,偏他腰背挺直,步子穩健,眼帶鋒芒,竟也是習武之人!
阮長君眯了眯眼睛,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大殿下?”
大皇子,即廢太子,是文可治世、武可禦敵的天生聖人,昔年在朝堂上的名望遠勝於當今太子,可惜……
阮長君行禮,恭聲道:“見過大皇子。”
廢太子雖然被廢,但畢竟是聖人血脈,難保哪一日不會東山再起如此,他怎能不拜?
至於阮長歌,則在猜出傅遠清身份的瞬間就瞳孔一縮,猛地抬起了頭!
廢太子?!
他就是那個為了一己私欲,不顧蜀州大旱謀取暴利的人?!
所以,他為什麼救自己?
是故意為之,還是蓄謀已久?
不得不說,阮長歌是一個冷靜到了極致的人,哪怕是麵對自己的恩人,她也習慣性地揣摩對方的心思、猜測對方的動機。
可她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見慣了世態炎涼的傅遠清又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一聲嗤笑傳入她耳。
阮長歌身形一僵,抬起了頭,對上了傅遠清略帶嘲諷的眸子。
隻一瞬,她的臉就像是被巴掌打了一樣的紅!
剛剛她還說什麼必有重謝,可在知道傅遠清身份的瞬間,她還是退縮了,而傅遠清的那一聲嗤笑,也是在嘲笑她的出爾反爾、膽小慎微!
可那又怎樣?
她的身份由不得她不多想!
阮長歌微微握拳,指甲插入掌心,帶著細細密密的疼。
“嗯。”
傅遠清淡淡點頭,也不同阮長君打招呼,便緩緩地朝前走去,夜色將他的影子越拉越長,直到消失。
“大哥,”阮長歌走上前,將今日發生的所有事全都和阮長君敘述一遍,最後才遲疑地說道:“大哥,有沒有可能是大皇子……”故意為之?
這個念頭隻劃過阮長歌的腦海,就被她立即掐滅。
廢太子這些年過得清苦,身邊人手不多,哪怕是為了拉攏阮長君,也沒必要出動這麼多的死士。
因為他沒有足夠的資金。
越是想要培養武力高強的死士,就越要花費大價錢,廢太子這樣的身份注定他會一輩子受製於人,彆說沒有死士,便是有,他也沒有必要將這群死士浪費在這裡。
更何況……
阮長歌眸色微凝,心中情緒翻湧:“大哥,我們儘快回府,去請趙大夫!”
趙大夫是阮長君從邊境帶回來的醫師,平日裡都跟隨著大淵將士四處征戰,不單善治皮外傷痛,對巫蠱之術也頗有研究!
阮長君微微蹙眉:“你受傷了?”
“……是阿阮。”
阮長歌心頭一澀:“我不確定那是什麼東西,很可能是……南疆蠱蟲。”
阮長君瞳孔一縮:“不可能!”
南疆雖然也與大淵接壤,但兩域向來友好,從未有過摩擦,南疆人性子孤僻,也鮮少有人願意離開故土,怎麼可能會在大淵盛京出現!
“阿阮,”阮長君眉頭微蹙:“你現在可是難受?”
阮諾愣了愣,搖頭。
“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