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知道阮長歌聰明,定能通過這張紙條猜到許多東西,但她到底還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林家與她才是真正的親人……
但是很顯然,阮諾的擔心是多餘的,阮長歌慍怒的同時,心裡還保持著冷靜,問:“阿阮可記得這紙條是從何地得來的?”
“外祖母家!”
說著,阮諾佯作茫然:“但是不是在外祖母的院子裡尋到的,阿姐,你怎麼了?這紙條上寫了什麼呀?”
阮長歌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握著紙條的手也越發的緊,眼底的慍怒幾乎要溢出來了:“無事。”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冷色,卻並沒有向阮諾表現出來:“阿阮莫怕,隻是些女兒家說笑的玩意兒。”
“這樣呀……”
阮諾撓撓頭,臉蛋兒有些紅:“那是我多想了。”
雖然阮長歌沒有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但阮諾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阮長歌也對綠綠和林府都產生了懷疑,那麼她的下一步必定是去林府找出那個和綠綠關係匪淺的人。
“不過阿阮防備些也是極好的,”阮長歌道:“免得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哄騙。”
“嗯!”
“過幾日阿姐事忙,怕是照顧不到你了,”阮長歌頓了頓,又說:“不過你這邊若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大事,就差人尋我,阿姐斷不會讓你受了欺負。”
“嗯!”阮諾乖巧點頭:“阿姐!你真好!”
許是有事,阮長歌並沒有久留,囑咐幾句話,她便尋個借口離開了。
阮諾看著她的背影,隱隱猜到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畢竟……林郎想要坑害的人是小公主啊!
彆說林郎一個表親,便是阮府的那些庶弟庶妹,阮長歌也斷不會輕易繞過。
“就當是幫你報仇了,”阮諾輕聲喃喃著。
她占了小公主的身份,享用了小公主應有的寵愛,本就很罪過了,她不能不幫那個可憐的小姑娘做點兒什麼。
阮諾輕歎了一口氣,又練起字來。
這回她倒是學聰明了,不單隻寫字,還要認字,將每一個字念上十幾遍,然後再小心地落筆,如此,倒也能多識些字來。
小姑娘翹著唇角,一筆一劃地寫著。
她向來晚睡晚起,白日又睡了一整天,晚上自然是無覺可睡,寫了幾篇字後,阮諾終於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再度換上夜行衣,溜出了阮府。
這一次,她去了無心閣。
此時雖是夜深,但無心閣內依舊燈火通明,阮諾上了幾層樓,隱隱聞到了血氣,不由蹙眉。
“有人受傷了?”
“是,”侍從模樣的青年看了阮諾一眼,歎氣道:“是閣主。”
陸無心受傷了?
他那麼精明,怎麼說受傷就受傷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阮諾眼前一亮,但又怕惹人懷疑,就問:“他受傷了?傷的重嗎?我可以看看他嗎!”
侍從遲疑了一瞬,道:“……我去問問。”
阮諾連忙點頭。
過了一會兒,侍從走了過來,看向阮諾的眼神有些奇怪,還隱隱帶著探究:“你可以進去。”
耶!
阮諾激動得小臉兒一紅,快步朝樓上走。
“閣主!”
她剛一上樓,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異常的血腥之氣!
再一抬眼,就看到陸無心臉色慘白的倚在床榻上,唇邊帶著血跡,眼神也不如往日明亮,看上去像是活活老了幾歲!
阮諾腳步一頓,緩緩上前:“閣主,你……受傷了?”
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