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魚魚離開!
鐵欄將阮諾團團圍住後,傅遠舟終於緩緩地起了身。
他一身赴宴華袍,墨發高束,行走間,腰帶微飄,發絲微亂,但他走的不緊不慢,嘴角也是含著笑的,隻是這笑有幾分真,阮諾就不得而知了。
在宴上時,傅遠舟也穿著這身衣裳,也是嘴角掛笑的,可那時的他卻給人一種仙人入世、溫潤無害般的錯覺,但眼下的他,眼底卻是寒著的,一步步走來時,更是壓迫感十足。
恍惚間,阮諾好像看到後期崛起的瑞王正自若地指點江山一般!
“啊!”
她給自己打氣,企圖用氣勢嚇退傅遠舟。
但顯然,傅遠舟並沒有退縮,反倒勾起了一抹冷冰冰的笑。
阮諾心尖一寒。
話說……傅遠舟為什麼不在自己麵前偽裝了呢?難不成他真的升起了關押自己、永不放生的心思?
天!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傅遠舟要是隻用一個鐵欄子圍她,阮諾自然是可以逃生的,但問題是這樣厚重的鐵欄足足有十道!這簡直是沒給阮諾留活路啊!
“啊哈!”
阮諾拳頭握緊,板著一張小臉兒,擺出應敵對戰的動作。
半晌,傅遠舟嘖了一聲。
隻一聲,阮諾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麻麻!
傅遠舟好像變態啊!
書裡的他頂多是陰狠了些、野心磅礴了些,但絕對不是這種變態好吧?
“阿阮是慌說多了,忘記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了,是吧?”
傅遠舟輕聲開口,聲音如碎玉落盤一般清冽悅耳,但卻像一股涼風,不自覺間就吹了過來,讓人莫名膽寒。
阮諾吞了吞口水,絲毫不知道傅遠舟在說什麼。
我做過什麼?
我頂多是離開瑞王府那日用小珍珠砸了傅遠舟一臉而已!
所以傅遠舟是在記仇?
不對不對,一定還有她遺落的事情,比如、比如……
靠!
阮諾猛地睜圓眼睛!
之前她已經在傅遠舟的身邊掉馬了!傅遠舟也知道她會說話啊!
啊啊啊!
救命!她怎麼忽然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忘了也就罷了,她還多此一舉地“咿呀咿呀”地說話,那時的傅遠舟是不是以為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阮諾皺著一張小臉兒,小手捏住小耳朵,直將耳垂捏得通紅滴血。
嗚嗚嗚。
怎麼辦,社死了。
“你你、你還記得呀,”阮諾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裝作沮喪地說:“我以為你把我忘記了,才這樣試探的。”
阮諾:“……”
謔!這話傅遠舟要是信了,那才真是有鬼呢!
阮諾的臉蛋兒越來越紅,眼神也躲閃得厲害,時不時地偷瞄傅遠舟一眼,又嚇得縮了縮脖子,最後實在沒忍住,還是把小半個頭都藏進了水裡,隻露著那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
她的眼睛很黑,彎翹的睫毛上沾了些許的水珠兒,瞧著濕漉漉的。
“試探?”
傅遠舟重複了一聲,又是輕笑。
阮諾:“……”
彆笑了彆笑了!再笑魚魚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