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用既同情又幸災樂禍的眼神瞥了司明獄一眼。
司明獄:“……”
他收回了探究的視線。
說到底他還是更喜歡和阮長歌這樣的聰明人相處,知道自己沒辦法扭轉局麵,她不問不說不勸,隻來看看長樂公主,絲毫不會多言,他也樂得自在。
不敢想象如果是長樂公主來尋自己,她會說多少無用的廢話,他又該怎麼推辭……
同樣是被阮家養大,怎麼阮長歌就這麼聰明伶俐呢?
“殿下。”
阮長歌不急不慢地開口,聲音溫柔:“您若是待膩了公主府,就四處走走,左右司大人也不會拘著你的不是?”
這話雖是看著阮諾說的,但疑問卻是衝著司明獄去的。
剛剛還覺得聰明人更好相處的司明獄:“……”
他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冷色,對著阮諾行一大禮:“下官不敢!”
阮諾眼前一亮!
這話的意思就是魚魚可以自由出入了,對吧?!
啊啊啊!阿姐好厲害!
不過……
她現在的處境到底是和軟禁不同的,她身中斷腸劇毒、床下又有陸無心,哪能隨心所欲地離開公主府四處閒逛呢?
這樣想著,阮諾難免沮喪。
“唔,謝謝阿姐。”
有司明獄在場,阮諾和阮長歌也不便多聊,匆匆地說了幾句,阮長歌就借口事忙,先行告退了。
阮諾看著阮長歌漸漸遠去的青色轎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走吧。”
她抬腳,走進了公主府。
接下來的一整天,阮諾都過得很不美好,連吃飯都做不到專心致誌了,一會兒想著陸無心的死活,一會兒又算計起自己還有多少活頭了。
而司明獄依舊背著重刀,在院內緩緩地走著。
說起來司明獄這些人也是夠能吃苦的,雖是倒班,但每個人的休息時間都不多,連吃飯也隻是吃一些乾到無味的窩窩頭,看上去又落魄又慘然。
不止他們,連司明獄吃得也是乾到掉渣的窩窩頭。
眼看著司明獄打開手絹,露出裡麵毫無滋味的吃食,阮諾連忙招呼道:“花花!幫我布菜!”
聲音之大,足以讓殿外的所有人全都聽到。
“殿下,”花花有些遲疑:“在窗邊用膳怕是會嗆風,您還是到桌上來吧!”
“不要!”
阮諾急著招了招手:“快來這邊嘛!”
在桌子上吃哪會被司明獄他們看到呢!
花花知道阮諾的小心思,隻覺無奈,歎了一口氣後,就將膳食都放到了窗邊,阮諾美滋滋夾了塊肘子肉塞進嘴巴:“唔~”
殿外眾人:“……”
“太好吃了!”阮諾眯著眼睛感歎:“香而不膩!好吃!”
司明獄明顯頓了一下,轉頭看了阮諾一眼。
阮諾吃得更起勁兒了。
隻是司明獄看她的眼神和阮諾想象中的有所不同,他的眼神不像羨慕、不像嫉妒,反倒是有幾分複雜。
阮諾不懂。
但她吃得更香了。
等她吃完,巡邏的人依舊和阮諾沒吃東西時一樣鎮定自若、目光如炬。
切!
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