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雖生了病,但她的臉上卻依舊帶著微肉的嬰兒肥,濕帕子敷到她的臉上,連傅遠舟都忍不住用手輕戳了一下。
很軟、很綿,一戳就出現一個小窩窩。
偏她又生了病,身子冷,臉蛋兒卻是燙的,傅遠舟摸著那熱得不自然的臉頰,哪裡還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他隻覺心疼。
“阿阮。”
傅遠舟輕輕地抬起小姑娘的下頜,濕潤的帕子在她的項頸處輕輕掃過。
一巡過後,阮諾依舊不見好轉。
傅遠舟眉心微蹙,再度尋來禦醫。
可卻沒什麼大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床上教教弱弱的小人魚病懨懨地躺在那兒,一副難受極了的模樣。
傅遠舟不敢耽擱,按照禦醫的話趕忙差人熬藥。
一刻鐘後,一碗湯藥被端了進來。
“殿下。”
傅遠舟起身,接過湯藥,也不多言,就示意來人退下,而後,他才自己端著藥往床榻的方向走:“阿阮,莫要睡了,該喝藥了。”
阮諾燒得厲害,自然也不能睡實,隻在半睡半醒間聽到有人叫喚,這才睜開眼睛:“哥哥……”
傅遠舟應了聲,坐到了阮諾的床頭,輕輕地吹了幾下湯藥,確定不會燙到小鮫人嬌嫩的嘴巴之後,才溫聲道:“阿阮,直起身子再喝,莫要嗆到。”
阮諾雖然難受得緊,卻還是很聽話,聞言就撐起了身子,靠在床邊,張著小嘴等待投喂。
此時的她和那條胖嘟嘟的小鮫人看起來更像了。
小鮫人胖乎乎的,手背胖得都是肉窩窩,偏又貪吃,一有時間就要吃上很多,軟綿綿的小身子靠在荷花莖上,張圓了小嘴等待投喂。
可愛得很。
傅遠舟心裡一軟,攬過阮諾的肩膀,將這沒有骨頭似的小人兒擁到懷裡,然後嘗試著喂了她一口藥。
隻一口,阮諾就瞪圓了眼睛。
“唔!”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又苦又臭?!
魚魚才不要咽下去!
她掙紮著想要將嘴巴裡的苦意吐出來,但卻被傅遠舟製止住了,無法,她隻能強忍著乾嘔,將這苦水咽到肚子裡。
“苦!太苦了!”
阮諾試圖推開傅遠舟的手:“我不要喝!這鬼東西又苦又帶著股奇怪的味道!哥哥!快拿走!”
“不成。”
傅遠舟道:“乖阿阮,等喝下了這碗藥,我就給你蜜餞吃。”
阮諾想也不想就要搖頭。
但傅遠舟顯然是不能讓她如意的,雖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分明在說:快把藥喝下去,要是不喝,以後就不給你飯吃。
阮諾:“……”
“哥哥……”
她可憐兮兮地仰起頭,看著傅遠舟的下頜,又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兒蹭傅遠舟的項頸:“哥哥……”
“乖。”
阮諾:“……”
她可憐兮兮地癟了下嘴巴,說:“那我不止要吃蜜餞,我還想吃肉,可以嗎?”
傅遠舟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