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宣帝也含笑起身,自稱不勝酒力,被人攙扶著,朝後殿走去。
如此,才有人敢肆無忌憚地對著耶律雄蠻開腔:“遼太子初來盛京,一待就是一月之久,想來也是被盛京的繁華迷花了眼?”
這話說的異常難聽。
首先那句“待了一月之久”,就是暗諷遼人居心叵測,不顧主人家意願,便在盛京強留。
而那“被繁華迷了眼”,更是在嘲笑遼國地偏人窮,沒有可入眼的景色。
說話之人正是左相手下的大臣。
他幾杯酒水下肚,氣氛已經微醺,若是往日,他斷不會這般直接地諷刺他人,可今日不同,慶宣帝不在、他又醉意上頭、再加上對遼人的刻骨仇恨,更是讓他難以保持理智,陛下剛走,他就忍不住出了聲。
很久,耶律雄蠻身邊的人就將大臣的話翻譯了出來。
耶律雄蠻微微抬眼,卻像是沒有聽出大臣的言下之意一般,含笑點頭,磕絆道:“盛京確實繁華富饒。”
這句話他是用漢文說的。
隻不過不知是不是眾人的錯覺,他們竟然從這句話裡聽出了意味深長的挑釁。
是聽錯了?
當然不是!
一眾大臣麵色微冷。
大淵當然富饒,若是不富,也不可能被遼國這些狗崽子看中!時不時地準備咬他一口肉啊!
所以耶律雄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也在暗諷?
有大臣冷哼一聲,再度開口。
耶律雄蠻也再次接招。
如此,又過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眾人的臉色都不比剛剛好看,顯然是都沒憋住火,但礙於身份,依舊隻是動了動嘴皮子。
直到耶律雄蠻忽然將話題踢到了淵太子傅遠辰的身上。
“遠辰兄,我對你大淵國的春獵早感興趣,不知什麼時候有機會一見啊!”
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到了傅遠辰兩人的身上。
遠辰兄?
遼太子和自家太子未免太過熟悉了!
雖說遼淵兩國已經休戰,但常年累月的仇恨卻不是一時一刻能夠消除的,所以在聽到耶律雄蠻叫自己遠辰兄時,傅遠辰的臉色險些綠了!
這人是故意的!
他故意拉我下水,就是要告訴彆人,他與我同屬一黨!
屁!
他們之間的相處也很不愉快好吧!這人還在覬覦他的妹妹呢!怎麼就好意思這般害他?!
行。
傅遠辰眯起眼睛,你害我,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耶律太子客氣了,”他微微頷首,輕笑著說道:“大淵春獵一年一次,每次都正值正月,再過幾日,怕是就能開放獵場了,到時候耶律太子可要賞臉一來啊。”
傅遠辰說是春獵,其實這春獵就是春節之後的一次小型聚會,談不上有多重要,隻是為了熱鬨熱鬨。
但假使耶律雄蠻參加,這春獵之行就不會敷衍了事了,最起碼他也要讓阮長君下場參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