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下巴微揚,直視他的眼睛。
“長樂莫不是對皇兄有什麼誤解?”
傅遠哀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像是有些難過。
阮諾:“……”
你難過個屁!我冤枉你了不成?誤解?哪裡有誤解?這分明是正解好吧!你丫的當初害小公主時,可記得半分兄妹情義了?在我麵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但話到了嘴邊,她卻沒有說出口。
無他,主要是她還不想死。
她一旦完全和傅遠哀撕破臉皮,想來傅遠哀是斷不能留她了。
阮諾看著傅遠哀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皇兄不妨說說你為何帶著長樂來到彆院,而不是你的王府呢?”
是彆有所圖吧!
“隻是這個問題?”
傅遠哀像是有些失望,又像是在難過,聞言,他那雙美目都黯然了些。
“長樂身負重傷,又穿著一身的夜行衣,想來是有要緊的事要辦,”傅遠哀頓了頓,苦笑著開口:“我怕誤了長樂的大事,一不小心暴露長樂的身份,這才出此下策,未想,竟讓長樂誤會了。”
阮諾:“???”
啥玩意?
你咋把球踢到我這邊了?
等等,他的意思是他帶自己來彆院是沒有其他目的?既然如此,自己的質問豈不是顯得很可疑?
而且!他剛剛故意提起了“夜行衣”和“身負重傷”唉!!!
他這是在懷疑自己?
我可去他魚的!
本魚有什麼可懷疑的?不過是調查一些小事兒罷了!
再者,她調查的那些東西也和傅遠哀無關啊!他有什麼可懷疑的?
啊啊啊!
怪她,怪她,都怪她!
是她自己衝動了!剛剛她要是沒有質問傅遠哀,她何苦落到這般田地呢!等等,其實即使她不質問,傅遠哀也是要問她的。
畢竟平時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兒,忽然穿著夜行衣、滿身是血地躺到地上,確實是很惹人懷疑啊!
阮諾的眼神躲閃了一下。
不行,她不能落了傅遠哀的套兒,更不能直接解釋,她得無視!對!她要無視傅遠哀的問題!反正他又沒問!
“原來如此。”
阮諾慚愧道:“皇兄大善,是我誤會您了。”
傅遠哀搖頭,說:“話雖如此,但皇兄也是有些私心的。”
阮諾:“……”
啥、啥意思。
她怯怯地抬起頭來,心中忐忑。
你想說啥?
但顯然傅遠哀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說完那句話,他就頓了好一會兒,一直等到阮諾快受不住了,他才問道:“不過,長樂怎的傷成了這樣?”
阮諾:“……”
喂!這個問題怎麼又被踢過來啦?!
傅遠哀輕歎一聲,說:“你傷得這般重,沒有半點自保能力,好在是遇上了我,但假使你運氣不好,遇到了歹人,又當如何?”
唔。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關心自己,其實句句都是在懷疑她啊!
阮諾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緊了又緊,腦子轉得飛快,片刻不停地想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