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有什麼事是阮諾不知道的?
阮諾有心想問, 但也知道現在的場合不對, 就隻能按耐自己亂想的心, 擔憂地看著傅遠舟染血的眉頭。
“你疼不疼呀?”
她莫名有些哽咽。
傅遠舟輕輕地搖了搖頭,像是想說些什麼, 卻又忽然抬眼, 朝阮諾的身後看去。
阮諾微微一愣,也轉過頭。
竟是林書晨。
他還穿著那身喜袍,襯得他臉色還算好看,雖然過分清瘦, 但也談不上嚇人,淺淺一笑間,更是溫潤無害。
“瑞王殿下。”
林書晨含笑開口,聲音如常:“多日不見,殿下竟清瘦許多。”
傅遠舟也笑了笑,就要說話,卻不知怎麼忽然輕咳一聲,直咳得麵上潮紅,方才停歇,但他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清冷又溫潤的:“路途遙遠,又一路奔波,自是難免疲憊,不必掛懷。”
林書晨笑著應是,又是一陣寒暄。
阮諾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剛剛她一直關注著傅遠舟額頭上的傷口,倒也沒思考其他,直到傅遠舟忽然咳嗽,阮諾才聞到他身上的血氣!
傅遠舟受傷了!
阮諾心中微駭,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讓人注意到傅遠舟的不同,隻能裝作無事發生。
而林書晨還在和傅遠舟說話。
在阮諾的印象裡,林書晨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多數時候他都隻是靜默地站著,安靜地聽阮諾說話,哪怕是與人寒暄,也從不過分親熱。
也不知是不是阮諾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林書晨格外的話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傅遠舟是忘年之交呢!
阮諾聽著他們說話, 心裡急得不行,可無論她怎麼使眼色, 傅遠舟都沒有停歇的意思, 阮諾終於忍不住了, 道:“表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還是彆和三皇兄耽擱了,早些入洞房吧!”
她說這話沒彆的意思,單純的是想把林書晨和傅遠舟拆開,讓林書晨趕快回他自己的院子去,但她這話落下,剛剛還寒暄的兩個男人忽然閉上了嘴,同時看向了她。
阮諾:“……”
我是誰?我在哪?我說了什麼?
她不就是想讓他們住口嗎?!
等等。
她一個閨中女子張口閉口就是入洞房,是不是不太文雅?這樣想著,阮諾自覺明白了林書晨的意思,難掩尷尬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怕耽誤了表哥的大事。”
大事。
什麼大事?
入洞房的大事?
阮諾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話哪哪都不對,一時臉都憋紅了,道:“我……”
傅遠舟側過身子,擋到阮諾的身前,道:“她向來嘴笨,讓你見笑了。”
“小殿下的性子,我自是清楚,怎會介懷,”林書晨笑著說道。
“嗯嗯!”
阮諾連忙點頭。
對對對!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