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阮諾就起了身,試圖脫下傅遠舟的外袍。
傅遠舟連忙躲開,道:“我自己來。”
阮諾偷偷地撇了下嘴巴。
雖說他們倆算是確定了關係,但不合規矩的事卻是半點沒做,傅遠舟給自己傷藥也要躲著她,似乎也沒那麼難理解了。
隻是阮諾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彆急,我就看一眼,要是不嚴重,我立馬閉上眼睛成嗎?”
傅遠舟眉頭輕蹙。
還不等他開口,阮諾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道:“行行行!我不看,我這就背過身還不成嘛!”
說著,阮諾就轉過身,卻還是忍不住地小聲嘀咕:“嘖,也不知道是藏了什麼秘密,一眼都不讓彆人看,對了!你有藥嗎?沒有的話我去取!”
“不必。”
身後傳來傅遠舟淡淡的聲音。
阮諾這才閉上嘴巴。
耳邊聽著傅遠舟緩緩起身,然後解開外袍的聲音,阮諾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屋內再聽不得衣物摩擦的聲響,她才眸子一亮,猛地轉過了身!
“哈哈!隨你怎麼藏, 還不是讓我看到——啊!”
阮諾麵色微變:“怎麼傷得這麼重!”
傅遠舟看著清瘦, 卻是個有料的,前胸和肩膀處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痕,更是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文弱書生,反而有幾分江湖俠客的氣質!
而他身上的傷口也足夠駭人!
右肩處的刀傷, 深可見骨,血腥氣極濃,但卻隻是簡單地處理了傷口,並沒有仔細上藥,以至於傷了十幾日,還是不見好,可即使如此,傅遠舟也沒有靜養,反倒用白布死死地勒住了它,不讓血跡流出來,強裝無事地麵聖。
阮諾心頭一酸。
他怎麼就這麼拚?
皇位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阮諾睫毛輕顫了一下,顫聲問道:“疼不疼啊?”
“不疼。”
傅遠舟抿了下唇,唇色微微發白,但眼底卻是溫柔的:“阿阮,我不疼。”
“騙人。”
阮諾癟了癟嘴巴,帶著哭腔道:“傷口那麼深,還說不疼,誰信你的鬼話。”
說著,阮諾又忍不住問:“這是怎麼弄的?誰傷了你?”
這話剛落,傅遠舟的臉色就微微一冷。
阮諾敏感地感受到了什麼,抬眼看他。
這是調查太子貪汙一事時,被太子一黨傷的?這個可能性似乎低了一些,但除此之外,傅遠舟還會接觸到誰呢?
而且阮諾也不是傻的,自打傅遠舟回了盛京,他臉上的表情就沒自然過,一開始阮諾還以為他說疼的,但現在想想,似乎也不要儘然,因為傅遠舟多數時候是心不在焉,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
看來青州之行,傅遠舟還遇到了讓他感到棘手的事啊!
“阿阮。”
傅遠舟忽然開口,聲音微淡:“你與林書晨可是熟稔?”
林書晨?
阮諾有些驚訝。
她不是在問傅遠舟是怎麼傷到的嗎?他怎麼忽然提起林書晨了?這事和林書晨有關係?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