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瞥了眼傅遠舟,道:“你確定?”
說完,她也不準備聽傅遠舟狡辯,就道:“昨天還流那麼多的血,今天怎麼可能好!你唬我!哼,我還是不管你了,免得你還要費儘心思地騙人!”
阮諾直接起身,像是要走。
傅遠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怕你擔心罷了,哪裡哄你了?”
阮諾撇了撇嘴:“哼,你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本來就老的快,要是再殘了,我才不要和你好呢!”
傅遠舟:“……”
這話真是叫人不忍多想。
彆人要是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說什麼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偏他的小鮫不一樣,他還沒殘,她就已經提前告訴他,一旦殘了,她就會拋棄他了。
多誠實的小姑娘。
嘖。
“那……”阮諾吸了吸鼻子,看他:“那你以後還愛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都聽阿阮的。”
阮諾這才滿意,唇角輕輕地翹了翹:“這還行!對了,你今天有沒有聽到公主府那邊的消息呀?”
傅遠舟看她。
“小公主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人發現什麼?”
“不必擔心,”傅遠舟緩聲道:“尋常人即使發現不對,也隻會覺得她摔壞了腦子。”
阮諾一想,也覺得有些道理,就點點頭。
他們不知道的是,小公主在一天的時間之內,已經幾次掉馬了!
她好不容易躲開了傅明珠,到了阮家,卻沒能見到阮長君,再一問人,才知道阿兄自早朝開始,一直不曾歸家。
可她來都來了,就斷沒有直接離開的道理,隻能硬著頭皮往阮府走。
雖說以前她在阮府生活了十幾年,但那也是失憶之前的事了,如今阮府的一草一木都讓她覺得熟悉且陌生,更彆說是人了。
......
她心裡緊張,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可偏有人不讓她如願,沒走幾步,就遇見了一位襦裙少女。
少女比她大上一些,相貌上等,見了自己,臉色似乎冷了一下,但轉瞬之間,冷色就見不到了。
隻聽她欠身開口:“民女見過公主殿下,公主萬安。”
小公主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才道:“平身吧。”
“謝公主。”
少女直起身子,兩人對上視線。
小公主心頭莫名一慌,隻恨不得立馬躲開才好,但這種情景,她卻隻能硬著頭皮和對方對視,一雙小手死死地抓著袖口。
阮四第一時間發現了小公主的不自然。
那個張揚又矯情的長樂公主似乎變了。
不對。
應該說,她是變回了以前的模樣。
曾經的阮諾不就是這副老鼠相,見了人就恨不得藏到洞裡嗎?隻是不知怎麼,她像是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她那時就有所猜測,但身為庶女,她卻是不敢多想的,隻能將疑惑壓到心底。
當下見了這般模樣的阮諾,她又有什麼不清楚的?
她回來了。
那個膽小如鼠的阮諾回來了。
阮四的心微微抽疼了一下,她可憐的妹妹就是因為得罪了那個人,才落得了“自縊”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