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聾啞人?”秋承運放慢語速說道,他猜測對方應該能讀懂他的唇語。
那啞巴姑娘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搖手。
“聾了?天生的?”秋承運問道。
啞巴姑娘點了點頭。
秋承運了然,先天性雙耳失聰,這會導致無法開口說話,畢竟都聽不見彆人在說什麼,怎麼學習語言呢?
“你為什麼想不開?”秋承運繼續問道,心中也在猜測,莫非是受人歧視了?
啞巴姑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隨後又搖了搖手。
秋承運腦袋一歪,一臉茫然,啥意思?莫非眼睛也看不見?還是個瞎子不成?
啞巴姑娘指著自己的眼睛,湊近秋承運,像是在表達什麼,可秋承運真的沒明白。
啞巴姑娘又接連做了幾個手勢,那應該是手語,可秋承運依然看不
明白,他也沒學過手語啊。
“這樣,我來猜,我猜對了你就點點頭,猜錯了你就搖搖頭,怎麼樣?”秋承運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啞巴姑娘點了點頭。
“你的眼睛,出了問題,快要失明了,然後你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一時想不開想要了此殘生?”秋承運問道。
啞巴姑娘搖了搖頭。
“我再想想。那莫非是,你想見某個你想見的人,可是卻見不到,日夜相思之苦,讓你不堪負重,於是想了此殘生?”秋承運腦洞大開,猜測啞巴姑娘是為愛輕聲。
啞巴姑娘搖了搖頭,還氣的跺了跺腳,這讓秋承運有些尷尬。
“莫非你在練什麼奇功?需要這樣麵對池水,同時眼睛中還會流淚?”秋承運的腦洞再一次增大。
啞巴姑娘提了一口氣,右手扶著額頭,將氣吐了出來,一臉無奈。
兩個人之間,又沉默了,氣氛似乎顯得有些尷尬,秋承運也不明白現在到底算什麼情況,自己是挽救了一名想要輕生的花季少女嗎?
啞巴姑娘忽然靈機一動,蹲了下來,從地上抓起一沙土,然後做了個丟向自己眼睛的動作,但是沙土被緊握在手裡沒有散開來。
秋承運恍然大悟,笑著說道:“你眼睛裡進沙子了是吧?”
啞巴姑娘如釋負重的點了點頭,心裡大概想著,可算和這個笨蛋溝通清楚了。
“我幫你把沙吹出來?”秋承運猶豫著說道,彆人畢竟是女孩子,幫忙吹沙子顯得有些親密,似乎不太好,啞巴姑娘不一定會答應。
但也許是著實被沙子折磨的眼睛難受,啞巴姑娘竟是點了點頭,答應了秋承運的幫忙。
秋承運愣了一秒後,立刻彆過頭去,捧著雙手罩在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上,然後哈出一口氣,屏息三秒後,深深的嗅了一口。
還好,沒有口臭……
秋承運小心翼翼的用雙指將啞巴姑娘的上下眼皮撐開,然後對準眼睛輕輕吹了吹。
頓時,啞巴姑娘的眼中淚水滾動,沙子混合著淚水,從臉龐上淌了下來。
“好了,沙子出來了。”秋承運退後一步說道。
啞巴姑娘也退後一步,隨後對著秋承運彎腰致謝。
秋承運擺了擺手,示意小事一樁不必言謝。
“對了,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秋承運好奇的問道,這荒郊野外的,一個小姑娘,還是個聾啞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在這,顯得有些不合理。
啞巴姑娘沒說話,也沒有看秋承運,隻是看著池水的水麵發呆。
秋承運覺得,這啞巴姑娘還是有心事,隻不過她無法說給自己聽,而且她也不一定願意說給自己聽。
秋承運看到不遠處有塊大石頭,於是坐到了石頭上,也對著水麵發呆起來。
不一會兒,秋承運感覺到身旁坐了個人,偏頭一看,是啞巴姑娘。
於是,兩個人,誰也不打擾誰,就這麼靜靜的坐在石頭上看著水麵一起發呆。
這一刻,話嘮的秋承運,似乎也變成了一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