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朕有話要說。”魏帝說道。
所有人坐直了身子側耳傾聽。
“朕打算立明兒為太子,明日就會昭告天下。”魏帝說道。
氣氛忽然凝滯了幾秒,老院長率先起身表態,道:“臣定當全力輔佐太子殿下。”
眾人反應過來,先後起身表態,唯有柳初和何布,以及陳奉玉三人,遲遲未發聲。
魏帝分彆看向三人,不知道是不是催促之意。
“臣,會全力輔佐太子殿下。”柳初深吸一口氣。
“臣定當儘心竭力。”何布也表態了。
魏帝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好像又一個輪回,還是一文一武,像極了那時候的柳戰國和呂有為。
“恭喜太子殿下。”陳奉玉向陳孝明表示恭喜,也算是表態了。
陳孝明自己依然有些錯愕,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會在今天宣布他即將成為太子。
當反應過來後,要說不激動不興奮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心裡麵對魏帝的感激,自己的父親信任自己啊。
家宴散去後,眾人各自回了家。
陳奉玉鑽進一輛馬車後,麵色變得陰沉起來,他的計劃要加快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柳初和何布是魏帝留給未來皇帝陳孝明的左臂右膀,魏帝是在複製他當年的登基模式啊!
一旦讓柳初和何布成了氣候,他將再無一絲可能登上那寶座。
“馬上再給巴圖勒坦加急送一封信過去,如果他再扯皮,我就選曦跡族的乞顏不敗了。”陳奉玉敲了敲馬車門框,對著外麵說道。
“是。”馬車外輕輕傳來一聲應答。
東疆大草原蒙丹族王帳內。
巴圖勒坦看著手中的信件,麵色鐵青,陳奉玉竟然讓他冬季發兵!
“這個王八蛋,他知道冬季發兵會給我大草原造成多大的損失嗎?”巴圖勒坦咆哮著。
“而且讓我走蜀國和趙國北疆邊線,我難道腦子壞了?一旦被兩國邊軍發現,我這三十萬狼騎,不等於給人送軍功?”巴圖勒坦痛飲一口馬奶酒,一抹嘴巴說道。
“慶格爾,你怎麼看這件事?”巴圖勒坦看向手下第一勇士慶格爾鬆德。
“可汗,我認為可以發兵,那陳奉玉承諾會先給足能夠支撐我們來回的糧草和物資,那麼等東西到了,我們就發兵吧。但是到了那,我們就駐守在魏國西疆青州線外,不要露頭。”
“雖然陳奉玉跟我們說青州線在他的掌控中,但我認為,以當今陛下陳奉賢對軍權的把控,陳奉玉怎麼可能鑽空子?我懷疑陳奉玉的心思和私底下的動作已經被魏帝陳奉賢給察覺了。”
慶格爾鬆德想了想,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既然如此,我們還去什麼?讓我三十萬兒郎白跑一趟?”巴圖勒坦當即決定不去了。
“不,可汗,我們得去。萬一真如陳奉玉所說,他控製了青州線,再加上他在國內的布局,真有一絲可能謀奪成功,到時候我們就能分到巨大好處。”
“既然他已經把來回路費提前付了,我們去看看也沒啥損失啊,伺機而動。”慶格爾鬆德說道。
“哈哈哈,說的不錯,那就按照你說的做。給陳奉玉回信,半個月內將糧草物資送到,到了我就立馬發兵。”巴圖勒坦撕下一大塊羊肉,吃的滿嘴流油,心中暢快萬分。
“是,可汗。”
慶格爾鬆德跟著笑了起來,草原條件苦寒,生活無趣,哪有長安城內豐富多彩,他想著等攻占了長安後,搶幾個妃子回來做老婆,然後把家裡那黑不溜秋、腰如水桶的母老虎給休了。
長安城,慕府。
慕青坐在涼亭中,花兒都謝了,樹葉也枯了,周圍的景色是黃黃的,就連池塘裡的錦鯉,竟然都是以黃色偏多。
“一年又快過去了啊,沒想到陛下您突然就立太子了,可真是給了臣一個驚喜。”慕青把手放在暖壺上,身上蓋著厚厚的大氅,身子縮成一團。
明明經不起冷,偏偏喜歡整日的待在這四麵透風的涼亭中,無論春夏秋冬。
他兒子慕瀚明曾問過他為什麼,他說人老了,得時刻保持清醒,待屋子裡太舒適了會讓自己昏昏沉沉。
“你不僅把柳初推到風口浪尖,還把自己兒子推到明麵上,是為了試探某些人的反應?”
“不過我一個將死的老東西可不會管那麼多,我得給我那不成器的孫子謀一謀了。”
“殺萬。”慕青喊了一聲。
“在。”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殺萬應了一聲。
.“去請禮部尚書吳修福來一趟。”慕青說道。
“是。”殺萬退下。
“這老小子的兒子被柳戰國殺了,他一直懷恨在心,倒是可以利用利用。”慕青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