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續命丹?
娃娃臉和毒娘子麵麵相覷的,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迷茫。
但,不得不承認,“續命”兩個字,對於瀕死的人來說,有著致命的魔力。
於是看向那爐丹,娃娃臉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更不用說毒娘子了,兩人屏氣凝神地去看舒甜甜。
萬一呢……萬一,真的能續命呢?
這個荒謬的念頭浮現,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卻再也按不下去了。
一直到藥鼎發出了輕微的嗡聲,二人就感覺到一股子濃鬱的、富含生機的藥香散開,衝得他們本來昏昏沉沉的神誌都是一清,忍不住渾身一震。
卻見藥鼎裡麵四粒丹藥滴溜溜地打著轉,再定睛一看丹藥上的紋路——足足有三條丹紋!
“玄階,上品!”
毒娘子忍不住驚呼出聲。
同階丹藥之間也有品相之分的,上品和下品之間,可謂是天差地彆。毒娘子他們攢攢靈石也許可以買得起下品玄階丹藥,但上品卻是想都不敢想的。
短短一個時辰就煉製出來的一爐,滿鼎皆出,竟沒有一粒廢丹!這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說出去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啊!
等到舒甜甜把一粒清心續命丹丟給娃娃臉的時候,他都沒回過神來,“給給給給我的?”
舒甜甜擦了一把熱出來的汗,點了點頭。
性命攸關,這母子也不是矯情的人。
丹藥一服下去,娃娃臉感覺到了一股生機猛地湧入身體,幾乎是以掠奪之勢,快速衝開瘴氣、修複經脈和五臟六腑。那種去除沉珂、重發生機的感覺,隻讓人覺得舒服得像是沐浴在了春光裡。
娃娃臉本的呼吸緩解,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隻見娃娃臉麵上黑氣消散、麵色漸漸紅潤了起來,本來奄奄一息的小子,現在都能撐著坐起來了。
枯木逢春,不外乎如是。
娃娃臉心中狂喜,激動地就要站起來,卻在站起來的那一刻,突然間重新重重跌坐在床上,黑氣仿佛是卷土重來,讓好不容易恢複的一點生機再次被吞噬!
娃娃臉顯然最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神色瞬間變得灰敗了起來,要不是毒娘子扶助了他,他就要搖搖晃晃得摔倒在床上了。
無力的絕望再次湧上了心頭,卻見舒甜甜淡定地掏出了一根閃閃發光地銀針擦擦,找準穴位紮進去,再運轉枯木逢春,將自己的飽含著濃鬱生機的靈氣輸送進去,彙聚到銀針紮的穴位,慢慢導出瘴氣。
一直到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娃娃臉的黑氣越來越少,銀針上的黑色越來越深。
娃娃臉疼得咬住了毛巾,但是臉色卻慢慢泛出了一點紅暈,眉心也漸漸舒展。
毒娘子看著這仿佛神跡的一幕,瞳孔都在地震,內心的震撼不言而喻,滿腦子都是——醫修還能這樣?她對舒甜甜的手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隻覺得外表柔弱的小醫修,此時竟然顯得神秘無比。
雖然虛淵沒有良心,但是虛淵敬畏強者。
如果在幾個時辰前有人告訴他們,有人可以救下瘴氣入體的瀕死之人,他們或許會嗤之以鼻。
可是舒甜甜做到了,而且有條不紊、不疾不徐,甚至不像是做的不是什麼傳出去可能會叫虛淵一半為之瘋狂的事,而是治了個小風寒。
此時此刻毒娘子內心的震動無以複加,看向舒甜甜的目光也從懷疑變成了敬畏,連語氣都變得恭敬了許多,隻覺得自家走了狗屎運,竟然隨手一撿,就帶回來了個金大腿!
舒甜甜不以為意地接過了毒娘子遞過來的毛巾,絲毫沒有注意到母子倆態度天翻地覆一般的轉變。
從前覺得舒甜甜是個修為低的小爐鼎,朝不保夕活不活得下來還是個問題。可是現如今看著舒甜甜,就覺得她深藏不露、神秘莫測。
然而此時,深藏不露的金大腿十分煞風景地開口了,“二位,誠惠一萬靈石。”
多少?
娃娃臉的笑容僵硬了,舒甜甜慢悠悠地又重複了一遍,他才終於聽明白了這個具體數字。
一萬!一萬靈石!
舒甜甜有點為難,但是還想要和他們算賬,畢竟一顆上品玄階清心丹,市場價就在五千靈石左右,娃娃臉就要吃兩粒……
毒娘子卻立馬拍桌而起,憤怒道,“才一萬?我兒的性命就值一萬靈石麼?加錢,必須加錢!”
舒甜甜被噎住了,剛剛想算賬的手手縮了回來。
娃娃臉想說把自己賣了也就三千靈石吧,卻被他娘一巴掌拍腦門上閉嘴了。
要知道,能煉製玄階上品丹藥的醫修,在虛淵的大門派裡都能被尊為客卿,引得各家眼紅。她現如今可才築基期就能煉製玄階上品,那日後呢,地階、天階,是不是都可以指日可待呢?
更不用說舒甜甜現在還能解瘴氣之毒!恐怕要是有彆的醫修有這本事,早就被高高捧起來,十萬、數十萬靈石都不能叫她出手,一萬簡直是良心價!
但是顯然,慷慨的金大腿本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搶手程度,此時不抱大腿等何時?
毒娘子和顏悅色,“我兒的性命多虧姑娘相救,這樣,一萬靈石我們母子倆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但是後續一定慢慢還上。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我兒願意為姑娘效犬馬之勞!”
還錢是不可能馬上還錢的,要慢慢還,最好越還越多,這樣就可以抱穩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