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恕卻道:“血鳩這一族血脈相連,這一次他死了那麼多的血脈後裔,必然受到重創。”
舒甜甜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了宗廟外麵那些詭異的墓碑上,漸漸地浮現出來了許多的文字——補齊了他們的生卒年。
這一次血鳩是真的死了很多,老怪物瞎了眼、又損失這麼多的後裔,定然元氣大傷,短時間之內是不敢作妖了的。
舒甜甜低頭看向了手心裡的寶珠,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但是觸手溫潤,清香撲鼻,和血鳩們有點兒格格不入。
她將寶珠放進了儲物袋裡,再次看向了姬無恕。此時他已經徹底恢複了正常,仿佛剛剛那副沒有任何感情的模樣隻是她的一個錯覺。
舒甜甜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她要找機會去看看破破身上的那個佛印。
血鳩的廟宇被毀得差不多了,兩個人身上都多少沾染了一些血跡——尤其是舒甜甜,她殺了一隻鳥,就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了,比大開殺戒的姬無恕看起來還要狼狽許多。要是這個時候把他們倆丟大堂上指認凶手,舒甜甜現在的形象絕對是全票當選。
舒甜甜還想要問他點什麼,姬無恕就直接把她給提溜了起來。
舒甜甜大驚失色:“破破,你現在就要殺去三聖門?”
這不合適吧?且不說那種殺神的狀態,舒甜甜感覺破破還沒有完全抽離,而且就這麼殺上去,道聖這個滑頭可能又溜了吧?
姬無恕停頓了一下,為舒甜甜忽高忽低的智商感覺到了一絲的絕望,直接掐住了她臟兮兮的臉蛋,親了一口,嫌棄地說:“太臟了,去把你洗洗乾淨。”
舒甜甜瞪眼:嫌臟你彆親啊!
他沒有帶著她回鳳凰山,而是縮地成寸,拎著舒甜甜來到了附近的一座雄偉連綿的山脈。
這山脈,有點像是舒甜甜從前在地圖上見過的昆侖山脈,遠遠看去,竟然有點像是一條盤著的巨龍脊骨——雄奇壯闊,綿延不絕。
舒甜甜感覺姬無恕對這裡很熟悉,因為他直接變成了龍形,帶著她饒著山脈來了一次速度與激情,在舒甜甜以為他們要在一座座相似的山嶺間迷路的時候,姬無恕說道:“到了。”
舒甜甜還是第一次聽見他提起出生的地方,從龍角間探頭,就看見了山穀間奇異雄壯的景色。
如果說鳳凰是華麗精致,那麼這裡就是恢弘,有種奇異的莊嚴感,和龍這種生物給人的感覺一樣。
大概是因為體型龐大的緣故,這裡的所有的建築都十分巨大。還有地下河湧動出地表的的泉水,山穀正中間的漆紅色龍神廟更是莊嚴恢弘,雕刻著的盤龍五爪猙獰威武,有種正氣淩然之感;比起血鳩那片烏壓壓的玩意兒,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雖然幾千年無人踏入,但是這裡仍然維持著當初的模樣。
姬無恕變回了人形,把她提溜了下去。
“從前這裡極盛時期,有過一千多條巨龍一起聚居在龍墟。”
比起這些巨龍們使用的建築,舒甜甜感覺自己像是誤入大人國的小人,聞言頓時幻想了一下天邊巨龍們飛過的場景,頓時覺得那應該是一種壯麗無比的畫麵。
姬無恕說是帶她來洗澡的,還真是來洗澡的。
他把她提溜去了龍神廟裡巨大的、冒著滾滾熱氣的龍潭。
舒甜甜看見了龍潭上有一座巨大的祭台,姬無恕介紹道:
“我從前就是在這裡出生的。”
舒甜甜下意識地問道:“那你的父母呢?”
她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頓時後悔了,悄悄一看,果然,姬無恕的表情有點怪,還有點兒說不出來的感覺。
舒甜甜:完了完了,破破的全族都在五千年前消亡了,戳到了小破神的痛處了,他肯定要難過了。
就聽見了姬無恕一點也不像是傷心的樣子,奇怪地看向了她:“我沒父母啊。”
舒甜甜驚呆了,她問:“那你一開始出生的時候,不是個蛋麼?”
要知道,舒甜甜從前就猜測過姬無恕可能是五千年滅亡的龍族裡某對龍夫婦的遺腹子。龍蛋不是龍媽媽生的?難道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她比劃了一下祭台上那個蛋的印子——那就是證據欸!
姬無恕眯眼,舒甜甜感覺他要是龍形的話已經開始不滿地用尾巴拍她了,然後抬起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給她看了一段畫麵。
“我乃龍神,龍族隕落之後,以天地之精氣、日月之精華為養料,以全族的意識為形,慢慢孕育的一顆龍蛋,在某一日出現在了祭壇之上。”
舒甜甜果然看見了一隻蛋從透明到實體的過程。
“人族供奉了兩千年,我才慢慢積攢了願力孵化出來的。”
她看見了人族來到了這座龍神廟,畢恭畢敬地給一隻蛋行禮,關鍵是她竟然從這隻黑色龍蛋的紋路上麵,看出來了一絲的威嚴,像極了巨龍俯視人間的那種神氣。
舒甜甜:=口=
失敬失敬,感情您真的是石頭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