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共死契,可以共享痛苦,但神域隻有快樂,沒有痛苦。
舒甜甜此前誇下了海口,於是反悔的權利也在龍墟被神域籠罩之後被沒收了,她被魔頭直接攔腰抱起,扛去了床上。
長發的魔頭笑得十分得意:“真好騙啊,小甜甜。”
他把她一丟,扔在了海棠紅的床上,熾熱的指尖挑開紅衣,她還在像毛毛蟲一樣掙紮要跑。
念頭一轉,她的手上就出現了一條金色的鎖鏈,兩隻手都被鎖住了。
舒甜甜震驚地晃了晃鏈子,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結果這魔頭在她耳邊笑,聲音磁性動人,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惡劣:“我早就想這樣了,小甜甜,你不是在識海裡看見過了麼?”
是了,她從前掉進了他的識海裡,就見過了這條龍種種無比破廉恥的種種想法,但是,想法歸想法,她沒想到他會真的會實踐啊!
他親吻她可愛的肩窩,任由她抓著他的龍角,聲音好聽又低沉地哄她,偏偏動作卻是和語氣截然不動的凶戾。
金色的鎖鏈會一下下地響,繃緊又鬆開,按照固定的節奏叮叮當當發出動人的響聲,要是伴隨著一點哭聲,那就更好聽了。
他在給自己加戲,在她耳邊陰惻惻地問她為什麼不愛他,難道就這麼惦記那條龍?
她一邊覺得自己要死了,一邊又覺得這條龍幼稚得要死。
舒甜甜說:“我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其他人都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隻喜歡他一個。”
他的動作一頓:“花言巧語,又哄我。”
她說:“可我隻哄他一個。”
他赤金色的龍瞳猛然一縮,突然間惡聲惡氣地哼了一聲,她被他掐住了腰,聲音被凶猛地弄碎。
明明是自己心亂了,卻不肯承認,還要惡劣地在她的耳邊怪她太會哄人。
恰如繃緊的弓箭勢如破竹的力度,凶悍而毫不溫柔,隻管拉她沉浮,等到察覺到他的放肆,金色的鏈子已經無數次被繃緊又放鬆。
她哭著說:“不能兩個!”
——難為她還記得這件事。
他掐住她的腰,卻惡劣地笑著不肯放過她。
但,他還是慢條斯理,很講道理的。
“不能一起,可以一個一個來。”
……
她意識不清,好像無意中就答應了什麼破廉恥的要求。
一覺醒過來回憶那混亂的後半夜,舒甜甜醒來就自閉了。
神域裡的確是不會疼,可是除了疼之外,其他的感覺卻是誠實而存在的。
她羞恥得把腦袋用枕頭蒙住,檢討自己為什麼一時間色迷心竅?
她在被子裡自閉了一整天,像是和被子長在了一起。
然後就被姬無恕連人帶被子一起卷起來,去溪邊烤魚了。
舒甜甜不得不從被子裡麵爬了出來,憤怒地看著姬無恕。
姬無恕:“小甜甜彆拋媚眼。”
舒甜甜憤怒:“你看見我眼裡的火苗了麼?”
姬無恕順手給她投喂魚片,舒甜甜下意識張嘴:“啊——”
等到吃完一整隻烤魚,舒甜甜發現他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和好了。
舒甜甜:“……”
其實睡著的時候,舒甜甜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她並沒有拉住他,而是殺神毀天滅地,最後身化天地,消失乾淨。而擁有著龍丹的她活了下來,隻孤零零的一個留在人間。
但一覺醒來,他還在身邊。
她突然間意識到了當初他把龍丹給她的時候,大概是存了不舍得她死掉的想法。
雖然口口聲聲要拉她陪葬,天天威脅要鯊掉她,可是舍不得的也是他——果然是條口是心非的龍。
她把這個夢講給了姬無恕聽,姬無恕睜開眼睛:
“其實我後悔了,要是留你一個人,我也舍不得。”
*
龍墟像是一個世外仙境,舒甜甜喜歡在龍神廟看書,姬無恕喜歡變成原型在她身邊曬太陽——那個位置,她一抬頭就能看見他。
偶爾兩個人去鳳寧城吃茶逛街,買一堆沒什麼屁用的東西,一起搗鼓一隻玩具水車。
舒甜甜搞點黑暗料理,時間就慢悠悠地過去。
這天陽光很好,舒甜甜想起了從前養貓的時候,這種天氣是給貓洗澡的最佳時機,她就盯上了黑色的巨龍。
她撲倒了龍,抓著他的龍角叫哥哥,龍懶洋洋地眯眼看她,示意她有話就說,她就掏出了鳳寧城買來的粉紅皂角。
皂角可以搓揉出來很多豐富的泡泡,龍麟容易割傷手,她還準備了一個擼貓手套。龍懶洋洋地趴著,縮小成了她滿意地笑,頂著一頭粉泡泡毫無滅世神的霸氣。
龍眯著金色的眸子去蹭她的手心,然後壞心眼地一甩尾巴,舒甜甜就被卷進了粉色的泡泡裡。
到最後誰洗誰也不知道了,兩隻都趴在粉紅泡泡裡舒舒服服地泡澡。
舒甜甜自製了麵膜,給變回人形的姬無恕塞了一張。
她嘀咕要好好保養,三千歲年紀可不小了。
姬無恕本來很嫌棄這個怪東西的,但是舒甜甜很享受的樣子,他一向喜歡甜甜同款,觀察了一下,竟也學著她的樣子在臉上糊了一張。
好一會兒舒甜甜突然間感覺到身邊的龍好久沒吭聲,轉頭一看,發現姬無恕沒有留出呼吸的孔,好像已經沒氣了。
舒甜甜大驚失色,連忙摘了他的麵膜就開始人工呼吸。
姬無恕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啥要吹氣,還大力壓他,但是這不妨礙他下一秒就反客為主,親了回去。
舒甜甜被親懵了:“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