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摔得暈暈乎乎,好在有毯子裹著,竟然沒受傷,隻有些懨懨。
樊夜看著傷得重,都是些皮外傷,都沒有傷到骨頭內臟。
樊夜身經百戰,經曆過更加無力的絕境,尚不至於被這點小傷阻撓腳步。
他爬上山坡,被眼前的場景一驚。
滿地血汙,喪屍斷肢橫七豎八地散落,比最殘酷的戰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樊夜心下一緊,擔心蔣星力竭難以應付如此多的喪屍。他忍住疼痛快步沿著路上的血跡尋找蔣星。
短短幾分鐘,蔣星竟然走了這麼遠?
始終沒看見對方,樊夜心中的不安成倍增加,終於在一處急彎後,他看見了靠坐在路旁圍欄上的蔣星。
“蔣星!”
他顧不上聲音走調,疾步來到少年身側,緊張道:“蔣星!”
蔣星皮膚上的血脈深到近乎純黑,隨著他的呼吸而起伏。
聽到呼喚,蔣星緩緩睜開眼,手中一鬆,鋼管滾動到樊夜腳邊。
“樊夜。”他神情有些恍惚,大抵是分不清自己的處境,笑得乖巧又迷離,“我好餓。”
樊夜心神巨震。
紅色的眼白、怪異的紋路。
他聽不見蔣星有些詭異恐怖的話語,抬手便在對方裸/露的四肢上檢查起來,如果蔣星被喪屍咬了……
樊夜不敢深想。
蔣星眯著眼,呼吸漸漸粗重。
樊夜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對他而言一咬就能撕開的致命咽喉毫不設防地展露著。
蔣星喉中乾渴,舌尖輕輕舔了舔嘴角。
好想吃。
樊夜沒看見傷,心卻提得更高。如果蔣星和自己一樣被注射了病毒該怎麼辦?
他勉力平穩聲音道:“彆怕,你感覺怎麼樣?”
蔣星遲鈍地眨眨眼,聽到過於低沉的聲音好半天才回過神,輕飄飄地寫:沒事 就是餓了
“餓了?”樊夜不解,“低血糖嗎?”
蔣星懶散地笑著,狩獵者的視線在樊夜脖頸周遭逡巡。
樊夜又問了許多問題,蔣星一個都聽不進去。幾分鐘後他耐心終於告罄,在樊夜手心寫:能讓我咬一口嗎 就一口
寫字時蔣星緊緊盯著樊夜,一眨不眨的眼裡帶著點撒嬌淚意。
就算神誌不清,他本能地知道該怎麼哄住樊夜。
樊夜一怔,不理解蔣星的話:“什麼?”
蔣星深吸一口氣,漂亮神秘的紋路淡去一些。
他湊近樊夜,兩人唇間不過半支煙的距離,稍一用力便能親吻。
蔣星倏地粲然一笑。
過於耀眼純粹的美讓樊夜心神失守,再回過神時喉結處已是麻木刺痛。
蔣星咬破了他的咽喉,與氣管差之毫厘。
未知情況的迷惘和性命垂危的清醒同時作用,樊夜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傷處滾燙濕潤,被溫柔地舔舐著。
儘管對方是在汲取他的生命。
許久,樊夜才終於把手放在蔣星後背上,安撫一樣地輕拍。他眼神漆黑深邃,竟然微微勾起唇角。
蔣星喝夠了血,唇親吻般掠過傷處,戀戀不舍地抬起頭。
皮膚上的紋路已經消失不見,乾淨的模樣仍像那個在集裝箱中與樊夜相遇的天使。
可他本不是天使。而是惡魔。
“夠了?”樊夜隨口問。
蔣星歪著頭對他笑,抓過他手腕玩鬨似地輕咬。
樊夜見他仍不清醒,笑說:“小吸血鬼。”
既然都被自己發現了最大的秘密,那蔣星還能逃掉?
作者有話要說:ww寶貝們真好,給你們揉蘑菇蓋子(*/ω\*)
感謝g小天使灌溉的40瓶營養液,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