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神明之酒2(2 / 2)

溫翎恰逢畢業,自然也去了,因為主席身份而有幸獨享正對著蔣星的首排雅座。

與周圍的狂亂興奮相比,他抱臂仰首,冷靜得像個局外人。而在他眼中,蔣星也更像是某種令人瘋狂的東西,輕而易舉就可以奪走人心。

溫翎沒有想到自己會再見到蔣星,在希望鎮的酒吧裡。

他眯著眼,因為光影的原因,瞳孔似乎有瞬間的抽長,變成屬於另一種冰冷生物的眼睛。

蔣星恍然不覺,仍然語速輕快地回憶著從前在學校裡的事,“學長畢業以後,院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都沒人搞聯誼了。”

蔣星:“學長還記得和外校的那次遊泳比賽嗎?”

溫翎擦去杯壁的水珠,在雙手上抹開。

“記得。”

“我是決賽的裁判!你一下水就跟他們所謂的‘鯊魚’拉開近一個身位!賽程過半領先了半分鐘,那人直接浮起來退賽了。”

蔣星興奮地說著,瑩白的臉頰上也透出微粉,“學長怎麼來希望鎮了?”

溫翎隨口道:“我是攝影師,來采風。”

他不給蔣星詢問下去的機會,反問道:“你呢,為什麼在這。”

“我是在這裡長大的呀。”蔣星笑說,“雖說從小就出去讀書,但我對希望鎮感情很深。”

他言辭懇切,神情懷念不似作偽。

溫翎淡淡應了句,不知道信了幾分。

蔣星注意到冰沙頂端仍是一個小尖,杯子裡絲毫沒有融化後的水漬,“學長試試味道。”

他偏開一點視線,有痣的指節無意識地蹭著臉頰,似乎是又期待又害羞的模樣。

就在此時,酒吧大門被粗魯推開,一個震天響的聲音比人影還先進來。

“老板,熔岩龍舌蘭!”

蔣星斂起方才不自覺在溫翎麵前露出的乖巧神情,對來人笑說:“桑德,你送完貨了?”

“昂。”年輕司機大大咧咧地在溫翎旁邊坐下,撞得對方箱子滑開些許,“你就吃這個?”

桑德見了溫翎麵前的冰沙,頓時笑得前仰後合,“我們這兒三歲小孩兒都不喝這個,哎呦……”

燃著藍色火焰的酒杯放到桑德麵前,差點燒了對方的胡子。

蔣星:“酒好了。”

桑德見了心心念念的酒,那還記得嘲笑溫翎,急哄哄地一飲而儘,滾燙的酒液如同一股岩漿,從舌頭到胃,再燒儘周身血脈。

溫翎注視著蔣星,對方躲過桑德視線,在轉身瞬間對他狡黠一笑。

區彆對待容易被罵,但如果天平傾斜的方向是自己,那麼大多數人都會悄悄收下這份禮物,心中竊喜。

溫翎是否高興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但他終於舀起冰沙嘗了一口。

清甜的黃桃配上略有辛辣的威士忌,兩種口感完美交織在一起。

就像……蔣星。

桑德把酒杯在桌上砸得一響,大著舌頭問:“你、今晚住哪?”

溫翎:“隨便找家酒店。”

“酒店,哈,”桑德誇張地笑著,故意做出一副風流浪子半醉的姿態,晃著酒杯靠近吧台後的蔣星,“老板,你說他蠢不蠢。”

蔣星無奈讓開半步,靠近溫翎,“桑德,彆亂說話。”

溫翎靜靜凝視著蔣星,等他解釋。

蔣星道:“彆說酒店,鎮上連旅館都沒有。來這兒的遊客都得自己找本地人租一間臥室。”

桑德酒勁兒上來,想去拍溫翎的肩膀,被輕鬆躲開。他抹了把臉,“來,來我家,一晚,一個銀幣。”

溫翎無意再去找鎮上陌生人交談,但蔣星打斷道:“你家就一個開間,人家給錢還得打地鋪?”

溫翎眸光微閃。

他問:“酒吧有沒有多餘房間出租?”

“這裡?”蔣星一愣,下一秒眼中就閃過驚喜的神采,“當然有!次臥我打掃得很乾淨,從沒人住過。”

溫翎放下冰勺,“就這兒吧。”

他拿出蔣星給他的銀幣,又添上四枚,一並遞過去。

“住七天。”

蔣星笑說:“好啊!明早我帶你去參觀鎮上!”

說完他突然看上去有些憂心忡忡,蹙眉叮囑道:“入夜後千萬彆離開酒吧,附近在鬨劫匪,很不安全。”

漂亮青年擔憂地望著他,眉梢眼角皆是令人浮想聯翩的柔和,“我不想學長出事。”

溫翎應下來,提著行李去了二樓。酒吧越來越熱鬨,客人直到淩晨才三三兩兩散去。

溫翎開著燈,鼻梁上架著金邊眼鏡,半靠在床頭看書。

聽見蔣星進屋後的水聲,他關閉台燈起身,身側彆著槍走了出去。

走廊上可以聽見蔣星在水花聲中輕哼著歌。

溫翎靜靜凝望主臥大門片刻,下樓出門。

他來這裡,自然不是為了采風。

作者有話要說:  溫翎(眯眼):他怎麼知道桑德家裡是開間……

本章及後續的雞尾酒來自百度和實地考察,有較大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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