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問題,還會有一些利潤。”
“很好。”戴鵬清終於露出笑意,點起一根煙,“繼續查那家公司的股權。”
敢和他硬碰硬,戴鵬清不相信對方是圈外人。
他眼眸黑沉,是在商界戰場上才會展露的狠辣。
助理:“對了,小蔣先生回家了。”
“回家?”戴鵬清道,“為什麼?”
“不知道。照片拍到後院有濃煙。”
“他燒了東西?”戴鵬清皺眉。俞頓莊園裡的人不是吃素的,肯定不會是意外失火,“這個也去查。”
助理:“明白。”
戴鵬清掛斷電話,限量版的火機在手中輕轉,火焰灼灼。
明明並不是什麼非要不可的人,越碰不到,心裡竟然更想。
這隻火機還是蔣星今年送的新年禮物。
蓋子哢噠一聲,火光熄滅。
而他的欲.望,卻愈演愈烈。
*
第二天他們必須早起回學校,天剛蒙蒙亮,蔣星困得不行,勉強吃了兩口早餐就靠著俞沉補覺。
他已經很熟悉俞沉的存在了,並且潛意識裡依賴著。
俞沉意識到這一點,發信息的動作停頓了片刻。
還不夠。
再真情實感一點。
上完早課,蔣星沒去找俞沉吃午餐,畢竟昨天才拒絕了陳薇,今天得賠上。
陳薇吃飯很秀氣,挑食,兩口就放下筷子。
蔣星與她熟,不需要顧忌麵子,吃完了一大盤鹵豬腳蓋飯。
豬腳洗得很乾淨,沒有半點異味,小火慢慢鹵得脫骨入味,按著關節砍開鋪到米飯上,再澆一勺鹵汁,美得蔣星冒泡。
喜歡這個世界。和樊夜溫翎在一起吃罐頭都快反胃了。
陳薇看著他,似乎麵前的粥點也沒那麼難以下咽,最後竟然挑挑揀揀勉強吃完。
她玩笑道:“看來以後去哪兒吃都得帶著你。”
蔣星眨眨眼,笑道:“姐姐,飯飯,餓餓。”
陳薇被他逗得輕笑,“下午和隔壁校比遊泳,我報名了。”
“我昨天請假,錯過了。”蔣星道,“我去給你加油。”
“行啊。”陳薇突然問:“俞沉呢?”
“我讓他一起。”蔣星笑說。
有意無意推著俞沉這個邊緣人融入他們圈子。
陳薇多敏銳一人,滿含深意道:“你覺得俞沉怎麼樣?”
“好人。”
樸實無華兩個字,在他們那裡可算是稀奇。
陳薇埋下心思,若有所思地沉默著。也罷,一點點揭開秘密才有趣。
比賽蔣星不用下水,乾脆就借了件誌願者的衣服進入場地幫忙,協會的人都認識他,笑著打招呼。
維持人脈麻煩,但付出總會在某個時候得到回報。
泳池是運動會級彆的標準泳道,單邊100米。此時看台上已經坐得七八分滿,嘈雜一片。
陳薇輕撥水麵試了下溫度,不由皺眉。
太冷了。
她對蔣星打個手勢,少年立馬領會,去找賽事負責人。
因為是聯誼賽,負責人也是雙方共同派出,這位外校的老師顯然不太上心。
“太冷?不會吧,我看上麵是24啊?”
蔣星:“會不會是探測器出問題了?再讓人測一遍吧。”
老師敷衍應下,低頭繼續玩手機。
蔣星被晾在一邊,心裡憋著氣,然而場內人員混亂,也不知道他們學校的管理員去哪兒了。
俞沉正坐在第一排,見狀對他擺擺手:“怎麼了?”
蔣星靠在欄杆上,抬頭看他:“陳薇姐說水溫不對。我找不到負責人。”
俞沉起身:“我去。”
青年靠著蔣星的工牌繞到後台,可半天也沒見回來。
場內已經傳來集合的哨聲。
蔣星對陳薇輕輕搖頭。
對方麵色不虞,礙著有外校的人在不好多說。不過測溫板確實顯示24度,要真是她感知有誤,那就鬨烏龍了。
比賽準備哨聲響起,場內聲音稍歇,屏息以待。
俞沉推開後台大門。
哨聲響起,選手紛紛入水。
蔣星:“怎麼樣?”
俞沉按住欄杆,俯身到他耳邊:“負責人不在,技術員說沒問題。”
儘管得到了安心的答案,蔣星還是忍不住皺眉,心頭縈繞不祥預感。
陳薇遊泳好幾年,難道就這麼巧今天感覺錯了?
四百米自由泳賽程長,很多選手在半途就疲軟了,唯有陳薇與隔壁種子選手二號一路高歌猛進,已經遊過了一個來回。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本校一位選手在轉向時突然失控,在水中撲騰起來。
誰也沒想到受過專業級彆訓練的選手會溺水,直到十幾秒後救生員才意識到不對,立刻跳入水中營救。
而與陳薇齊頭並進的二號也沉入水中,艱難地抬頭呼吸。她勉力保持冷靜,但雙腿劇烈的疼痛嚇壞了她,連連嗆水。
另一位備用救生員也跳了下去。
陳薇蹬過池壁,突然腳下一滑,她順著慣性衝出去兩三米,上半身沉入水中。
蔣星瞳孔收縮,喊道:“救生員!看一號!”
然而溺水的人力氣很大,兩位救生員還沒騰出手,周圍喧鬨一片,觀眾紛紛站起身查看情況。
“這是怎麼了?”
“抽筋?不是吧?”
“三個人同時抽?”
蔣星一咬牙,跑到池邊脫下外套拿在手裡,跳了下去。
俞沉喊道:“蔣星!”
陳薇感覺沒錯,這水簡直冷得人牙齒打顫,寒意侵血蔓骨,蔣星一瞬間幾乎沒辦法控製身體。
俞沉翻過欄杆,向池邊跑來。
場內一片混亂。
蔣星遊到陳薇身邊,大喊:“陳薇!”
水中呼聲聽不真切,陳薇隻隱約聽到蔣星聲音。
但她立刻放鬆身體,停止掙紮。
蔣星用外套裹住她身體往池邊拉,濕水的布料摩擦力增大,陳薇借著力浮出水麵,拚命咳出水,大口呼吸。
俞沉跪在池邊,伸出手:“蔣星!”
蔣星先把外套遞給俞沉,讓他拉陳薇上去。
他扒著池壁喘了會兒氣,很快被俞沉架著胳膊抱上岸。
急救組已經開始處理,這裡沒他們的事了。
俞沉麵色冷厲,把外套搭在蔣星身上,拖著他大步走向更衣室。
蔣星身上T恤褲子都濕透了,風一吹冷得發抖,好在俞沉衣服還帶著體溫。但他鞋不知踢到哪兒去了,腳底直打滑。
“俞沉,俞沉。”他拽住俞沉,“我站不穩。”
俞沉直接把他抱離地麵,兩步進入更衣室中。
觀眾席上坐著那天晚上陪陳薇喝酒的小男生,他先是嚇得神思無屬,擔心陳薇出事,冷靜下來後視線追著蔣星,居然看到那麼一幕。
他咽了咽口水,拍拍身邊同伴:“你說,柳恪知道嗎?”
那人哈哈大笑,掏出手機:“反正現在知道了。”
他直接在小群裡@柳恪,對方好半天都沒反應。
他奇道:“不會真割闌尾去了吧。”
更衣室裡,俞沉把蔣星推到淋浴下,熱水一衝,終於重新溫暖起來。
蔣星看著俞沉陰鬱臉色,彆扭道:“你彆擺著張臭臉。”
俞沉不說話,擠進狹小的淋浴間,鎖上門。
又是這樣封閉的環境。
俞沉喜歡把人關進絕路,像是昨天網球課前,又像是昨晚相擁。
蔣星突然想起俞沉燒畫時,跳動火焰後的雙眼。
那是掠食者的凝視,明明說的話在向蔣星表忠心,可眼神卻在警告他——
你無處可逃。
意識到這一點,泳池殘留的涼意瞬間從腳底席卷而上,蔣星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隻是和對待白落雲或席德一樣,對俞沉展露善意而已。怎麼會突然被抓住把柄?
戴上腳鏈那天蔣星像是被蠱惑了,把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訴了俞沉。
他把刀親手遞給了自己的行刑者。
要怎麼才能奪回主動權?
淋浴間早上剛消過毒,加上剛才體溫驟降,蔣星聞著有點反胃,捂嘴乾嘔了一下,淚眼汪汪地望著俞沉。
俞沉閉了閉眼,抬手幫他脫衣服。
棉T恤濕透了,緊緊貼在皮膚上,因為水的張力難以脫下。底下少年修長優美的線條若隱若現。
熱氣蒸騰,模糊兩人視線。
俞沉把T恤掛到牆上,滴滴答答開始滴水,他又蹲下去。
“抬腳。”
淋浴間的白瓷磚亮得打滑,蔣星站不穩,扶著他的肩膀小心抬起腳。
水花四濺,俞沉身上也淋透了。
“一會兒……怎麼出去。”蔣星低聲說,在水流聲中格外模糊低沉。
俞沉站起來,抬手脫下濕衣,緊繃的肌肉讓人心顫。
“再說。”
蔣星低著頭不看他,“哦。”
俞沉撕開沐浴露袋子,拆開海綿擠上去,綿密泡沫順著邊角墜落。
“抬手。”
蔣星偏開眼,後退一步。
俞沉手臂垂下,許久才開口,聲音壓抑:“你怎麼敢。”
“你不是專業救生員,沒有救生衣,不清楚陳薇什麼情況……”他聲音越來越沉,漸漸顯出憤怒。
“你怎麼敢,往水裡跳。”
蔣星抿唇辯解道:“一米八的池子,淹不了我。”
俞沉冷笑:“你連鞋跟帶頭發一共一米八,淹不了?”
“俞沉!”蔣星氣得抬頭瞪他,見了他表情卻軟下聲音,“我、我隻是怕陳薇出事……”
俞沉看上去氣瘋了。
“你難道不知道,”俞沉靠近他一步,水流從他頭頂留下。
冷峻麵容在水中有著引人折服的壓力。
“我會怕你出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國慶快樂~我努力多寫點(摸摸禿蘑菇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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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wkk誰是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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