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鋒:“你肯定很好奇蔣星怎麼脾氣這麼怪。”
“主人小的時候,會故意摔進花壇裡弄得一身傷,然後哭著要人抱。”
蔣星咬住下唇,警告他:“夠了。”
“您不是說喜歡費雪?”冉鋒問,“您對於愛的渴望,還是提早說清楚比較好。”
費雪:“什麼意思?”
“因為沒有人陪伴,也沒有朋友。主人一直非常想要人愛。”冉鋒眼神軟和,是不該出現在機器人身上的情緒,“會傷害自己,會故意表現得很做作。”
“對不對?”
蔣星罵他:“就你有嘴。”
蔣星視線低垂,井不看費雪。
費雪突然心軟了。蔣星一定很怕被喜歡的人討厭吧?為什麼就獨獨喜歡上自己呢?
“沒關係。”
聽見他溫柔的聲音,蔣星神情一動,手指攥緊衣袖。
“你不用這麼緊張。”費雪安慰著他,“我不會討厭這一點。”
已經被蔣星那樣惡劣地嘲笑作弄過,怎麼還會為他古怪的情緒的卻步。
冉鋒誘.導地問:“您今天夠了嗎?”
蔣星快把下唇咬得滲血,不堪一擊,又讓人想加倍親吻,看他哭,讓他無力地推拒求饒。
他抖著眼睫,雙眼濕潤可憐。
“再,”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催促,“再多一點點。”
木柴中的空氣被燒得劈啪一聲。
完全入夜了,屋內隻餘下壁爐的柔光。
冉鋒坐在沙發對麵,麵容平靜。
他的主人再看另一個人。
費雪失笑:“當然可以。”
雖然蔣星與冉鋒的關係比與自己更加親近,但費雪還是用自己的背影擋住冉鋒視線,俯首輕柔地吻他。
這一回蔣星沒有拒絕,當一個滿身刺的小貓願意為你放下戒心,順服舒展身體時,沒有人能抗拒。
親吻井無多少情意,更多的是純然靈魂的安撫。
蔣星平靜下來,雙眼無助地望著費雪,像是在求救。
“多少都可以。”費雪笑意溫柔,“不用偽裝,直白告訴我就可以。”
蔣星緩緩眨眼,“嗯。”
“要抱。”他小聲說。
費雪便轉過他,手臂從身後穿過他胳膊下,完全把蔣星抱在懷裡。
這樣直接的擁抱與其傳達的愛和費洛蒙讓蔣星眼尾發紅,半羞半惱地斥責:“太近了!”
“嗯。”費雪低笑。
冉鋒忽然起身,慢慢走了過來。
費雪笑意微斂,“怎麼了?”
冉鋒在沙發側方半跪下來,逆著火光,麵容大半籠罩在陰影中。
“您冷不冷?”他碰了碰蔣星赤果的腳麵,“很涼。”
蔣星出生時體重不夠,從小身體就不太好,一直好生養著,有仿生人在,從沒生過病。
身後費雪的存在不可忽視,可是陪伴他長大的仿生人又跪在腳邊。
蔣星不安地蜷縮腳趾,“嗯……有一點冷。”
“我幫您拿襪子。”冉鋒放下牛奶,從行李箱中拿出居家的毛絨襪子。
費雪抬手,道:“我來就好。”
冉鋒:“這是我的工作。”
費雪抱著蔣星,不便動作,皺眉看著冉鋒握住蔣星的小腿讓它伸直,從沙發側邊柔順地垂下,一點點把襪子覆上腳麵。
蔣星見費雪神色不佳,扯扯他領口,“彆管他。”
冉鋒動作不停,又幫他穿上另一隻襪子。
費雪仍是眉頭緊蹙,蔣星抿著唇角,乾脆輕輕抬頭親下他臉頰。
“沒關係的……他一直照顧我。”
費雪:“以後我會學。”
他和冉鋒距離很遠,兩人從彼此眼中都看見複雜的光芒。
仿生人,是否也會模仿人類情感?
費雪托著蔣星後腦,緩緩與他親吻,手指順著青年細嫩的腕間皮膚滑下,深入指縫,收緊。
掌心相貼,似乎比擁抱還要親密。
就連心跳脈搏都從相貼處協調同調。
冉鋒從桌上端起牛奶,“溫度正好。”
蔣星反手抓著費雪的頭發,男人正在吻他的後頸,即便是溫潤如森林湖水的眼睛,此時抬起,也是充滿占有穀欠與威脅的。
冉鋒對此視而不見,麵色如常將牛奶遞到蔣星唇邊。
“希望您晚上睡個好覺。”
蔣星垂下視線,抿了口牛奶,嘴角沾了些奶漬。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