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時雨嘴角一抽,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先把我放開,我再聽聽你有什麼要求。”
“好哦。”銀發女子答應得分外爽快,好似根本不怕他做什麼小動作,真就鬆開了對孔時雨的鉗製。
孔時雨扶著被壓痛了的後腰站起,終於看清了銀發女子的全身。
……站起來比他還高就離譜。
短短幾秒內,孔時雨就做好了權衡。
要知道他在業界水平也不低,這個女人敢這麼做,要麼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要麼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自信。
雖然,他在腦中檢索了一遍,都無法找出哪個有名有姓的和對方外貌特征對應上。
他決定先靜觀其變,看看對方想要什麼。
做生意的人,最相信的就是交易了。隻要她有所求,那孔時雨就不慌。
“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很簡單啦!”五條裡見打了個響指,“把我引進殺手界如何?對於大叔你而言,舉手之勞的事吧?”
“……哈?”
啥玩意?這麼厲害的身手,竟然還是個外行人?
孔時雨警惕地看著她,一瞬間國家特工、黑手黨之類的猜測滾了個遍。
“我的目的,你也就彆探究了。”五條裡見隱藏在墨鏡後的六眼直直地注視著他,“我有我的想法,大叔你都有一個殺手界的合作者了吧?多一個也不多嘛。”
“……行。”
雖然不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但就像她所說的,這對孔時雨而言再簡單不過,引進一個新人而已,左右對他影響不大,日後出了什麼事也牽連不到他。
更彆說他現在還處於被對方威脅的情況下。
略一思量,孔時雨做出了一個在未來將全裡世界攪了個天翻地覆的決定。
他答應了五條裡見。
每一個殺手都是通過一單一單的任務積累名氣的,然後根據個人的信譽度和任務完成率,他們的等級判定也不一。
想要引入一個新人,隻需要把對方往黑市的懸賞單前一推就可以了。
孔時雨特意抽出一個下午,帶五條裡見去了他熟知的地下交易所。
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個名冊,攤開在五條裡見的麵前。
“我之前就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孔時雨探究的目光釘在她的身上,“你是咒術師嗎?”
“嗯哼。”五條裡見沒有否認。
“咒術師為什麼要來乾這行……算了。”孔時雨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反正這女人的心思他也搞不明白,知道對方還是個人均瘋批的咒術師後,帶她入門後就敬而遠之的想法愈發強烈。
“既然你是咒術師,那麼懸賞單的挑選範圍就更廣了。”
孔時雨把懸賞名冊直接往後翻,以某一頁為分界線,名冊的紙由白轉黑,其上印的照片和懸賞數額,也霎時間翻了好幾倍。
“從新人的角度,我個人是建議你從金額低、但好下手的目標入手……不過你可能不太需要,那就看看這些吧。”
五條裡見饒有興趣地翻了幾頁,發現懸賞名冊上,竟然有好幾個名字她都眼熟。
哦豁,這個是禦三家的,那個是京都高專的。
要說五條裡見認識的人裡有誰熟悉這一行,那無疑是冥冥,不過她和對方僅止步於相互認識,對於黑市交易也並未深入,至少沒有親身參與。
“這些都是咒術界內部的懸賞,你有信心的話,大可以從他們開始下手。”孔時雨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咒術師有多不好對付,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這麼多年了,也就隻出過一個“術師殺手”伏黑甚爾。
五條裡見輕笑著,問了一個毫不相乾的問題:“名冊的排名,是按照金額和難度等級排的嗎?”
“是……你想乾什麼?”孔時雨悚然,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不會吧,這個女人這麼勇的嗎?
“你該不會是想問懸賞數額排行第一的人是誰吧?!”
孔時雨戰術後仰,權當是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作祟,他語重心長地吐出一句:“彆怪我沒提醒你,你想對誰動手都行,但隻有那個懸賞額第一的,你不想死就不要碰。”
此時,五條裡見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目光定格在了獨占一整張紙的照片上。
“他的懸賞單已經掛了十多年了,從他出生起,價格就不斷地瘋漲。但迄今為止,但凡敢接這一單的……無人生還。”
“隻要你還有腦子,就彆異想天開地對他下手,那不是一夜成名的途徑,那是自尋死路。”
照片似乎是俯視的角度。
銀白色的短發,每一根發絲都寫著桀驁,蒼藍的瞳孔隱在墨鏡之下,微微露出的譏諷猶如刀刃,完美無瑕的容貌是造物主的傑作,唇角噙著的笑意卻暗藏了無邊危險。
孔時雨說道:“可彆怪我沒告誡你——”
“凡人,就不要妄想著對神子動手了。”
………
五條裡見捏著紙張的手,微微顫抖。
什麼?什麼什麼?
這個世界的她居然是男孩子嗎?
啊!!
她在心中無聲地尖叫。
這不是——帥呆了嗎?!
不愧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裡見:蕪湖蕪湖蕪湖!男孩子的我也超級帥氣,迷倒萬千少女!不愧是我!
(好感度UPUP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