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醋味(1 / 2)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被五條悟盯得後背發毛,夏油傑揉著眉心,唇間溢出一聲歎息,他揚起手中被強塞的鈴鐺。

空曠的教室中回蕩著叮叮當當的鈴聲脆響,夏油傑將其舉到陽光之下。

“悟,你很想要?”

“誰想要了。”五條悟毫不遲疑地否認,但並沒有移開釘在夏油傑身上的視線,他臉上帶著真實的困惑,像是第一天認識自己的好友般,上上下下掃描了一遍。

“我隻是奇怪……”他自言自語地撫著下巴,思忖道,“為什麼裡見那家夥,會對你投入這麼多的關注?”

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如說,從五條裡見剛來到高專的那日起,她對夏油傑的關注度就高得離譜。

平時訓練,她會有意無意地望夏油傑那邊看去。就連之前出任務,她都沒讓夏油傑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

若說是老師的保護欲也不像,因為對五條悟她就很寬鬆,隨他怎麼作,她還會在身後笑嘻嘻地添把火。

這股詭異,在五條裡見選擇把鈴鐺送給夏油傑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畢竟“裡見最喜歡最在乎的學生不是五條悟”什麼的,這不可能啊!

要麼就是這裡麵有鬼,反正在裡見心裡,傑那家夥的地位不可能會比他高。

五條悟就是如此自信。

他直勾勾地盯著夏油傑:“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故意吸引了裡見的注意?”

夏油傑滿頭問號:“悟,你以為全世界都和你一樣作精嗎?”

他就很平凡地過著每一天啊,吃飯睡覺捉咒靈打五條悟,生活無比充實。

五條悟很迷惑,他把裡見來到咒術高專後的所作所為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無數景象如碎片般閃過,越是回想,他越是察覺到,一旦有什麼空閒的時間,隻要他們三個處於同一場景,五條裡見的目光總會往夏油傑的方向瞟。

也許夏油傑自身都沒發覺到。

——五條裡見一直在注視著他。

五條悟的唇抿成平直的一條線,他發現不論自己怎麼回想,從記憶中挖掘出的所有畫麵,五條裡見的那雙眼瞳裡,似乎始終倒映著夏油傑的身影。

悄然無聲地,不遠不近地,仿佛佇立在這個世界之外,沉默得不像是她。

五條悟改變主意了。

他對夏油傑張開手,嘴唇一張一合:“給我。”

“……?”夏油傑在內心暗忖這人怎麼反複無常得像是個青春期藏心事的JK,但他遞鈴鐺的速度可不慢。

金屬的冰涼覆上了五條悟的掌心,他的眼底掠過淡淡的嫌棄:“這種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當做寶貝。”

想起五條裡見的辦公室還擺放著幾個毛茸茸的玩偶,她頗具童趣的性情,如今也能被他們良好地接受了。

五條悟把鈴鐺收了起來,對上夏油傑平靜而了然的目光,他說道:“你彆誤會,我隻是想弄清楚她為什麼會過分關注你,單純地出於好奇,好奇懂嗎?”

夏油傑禮貌地微笑:“嗯,懂的。”

嗬,死傲嬌。

你彆朝起跑線反向衝刺就謝天謝地了。

夏油傑目睹著白發同窗的背影離開教室,失笑地搖了搖頭,心想這麼有意思的事,硝子不在不能分享給她真是太可惜了。

………

當五條悟推開辦公室的門時,裡見正枕著自己的毛絨玩偶,趴在辦公桌上午後小憩。

她摘下了眼罩,應當是睡著了,纖長濃密的眼睫微地顫動,呼吸平緩卻摻雜些許沉重,細眉輕攏,不平的皺痕在眉心擰起,昭示著她睡得並不安穩。

五條悟下意識放輕了動作,定定地凝視這副場景,心情都好似寧靜了幾分。

他悄聲走到了裡見的辦公桌對麵,撐著桌子,他慢慢地湊近了腦袋,一眨不眨地盯著睡夢中的銀發女子。

他漫無邊際地思考著,她是夢到了什麼呢?

現在想起來,五條裡見似乎從來沒對他們透露過自己的過去。

他和她之間,時光的溝壑,未知的那十年。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五條悟撐著下頜,注視了女子幾分鐘後,他的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一米九的白毛貓貓眨眨湛藍的眼眸,嘴邊勾起一抹壞笑,搞事的調皮因素又在他的血液中活躍起來。

大概是同一個人的緣故,五條裡見對他的接近沒有絲毫反應,畢竟沒有人會刻意防備自己。

五條悟大大咧咧地往她身邊一坐,然後挑起女子的幾縷銀色長發。

魔鬼的左手則拿出了剪刀,鋒利的刀側反射冷冷冽光。

刀鋒對準了裡見長發的中段,哢嚓!

愉悅的笑意不知不覺攀上了五條悟的眼角,他上癮了般,拿著一把小剪刀哢嚓哢嚓地薅裡見的白毛。

被捋下來的長頭發,白白軟軟的,或許是心理原因,手感比羊絨還好。

他回頭就可以拿這些頭發串起鈴鐺,然後掛在自己手腕上,或者脖子上?

五條裡見不適地轉了個方向,眉頭擰得愈深。

五條悟一時沒來得及收手,眼睜睜看著自己“劃拉”一下,薅下了裡見的一大團頭發……

五條悟:“……”

他默默地收回了剪刀。

就,嗯,他其實不想的來著。

就在五條悟迅速“毀屍滅跡”的幾分鐘後,頭發慘遭毒手的五條裡見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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