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這才第一天,還真被太宰治看酒貨單看出問題來了!
“這個,量不對吧?”白蔥般的指頭點上了單子,黑發的男孩擺出無比純良的表情,假裝沒有看到黑衣男人鐵青的臉色,他繼續往他心口紮刀,“為什麼會這樣呢,不是說無量星會的勢力範圍布滿了眼線萬無一失嗎,在我之前都經曆過好幾道核查程序了吧?居然還出現了紕漏啊。”
驚歎和佩服交織,陰陽怪氣大師。
“是的……這的確,是我們的疏忽,我會追究相關人員的過失。”
太宰治則露出了仿佛看傻子的眼神,“大叔你是聽不懂日語嗎?我的意思是現在追查丟失酒貨的下落還來得及,而不是讓你火急火燎地去開批.鬥會。當然懲罰是必不可少的,但不是在這個時候,明白嗎?”
“但是,在運輸和存儲的全程都有我們的人手跟隨看護,他們也都反映了貨物沒有出現意外,怎麼偏偏在進入橫濱後就無故消失了?”
“嗯……帶我去存貯倉看看。”
太宰治的小短腿晃晃悠悠,蹦下了辦公座椅,組織的成員給他帶路,走過了七拐八拐的長廊,他在心裡粗略估計起碼穿過了四道門禁,最後乘坐內部人員的專用電梯,來到了存貯的地下室。
“叮咚”——電梯的機械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太宰治堪堪邁出一步,空氣忽而震動,隨之傳來的是宛如平地驚雷般的巨響,震耳欲聾,足底的地麵仿佛也輕微地搖晃,天花板簌簌地抖落灰塵,小石子下雨般摔落。
太宰治疑惑地抬起頭,先是望向聲音傳來的方位,似乎就在地下,而且距離不遠。他又看了看身旁的組織成員,隻見對方麵色平靜,眼皮都沒顫一下,似乎習以為常。
見此景,太宰治還能不明白嗎。於是他加快了腳步。
誒……裡見姐姐在這裡啊。嗚哇好危險,真的不會把這裡轟塌嗎。
被壓死什麼的,這種死法也太痛了,他才不要。
組織成員又帶太宰治前去了地下室二層,他在一處鐵門前止住腳步,接著拿出門卡一刷,身份認證通過後,他打開了存貯倉的門。
熾亮的燈光刹那間亮起,太宰治略有不適地眯了眯眼。
待到適應了強光,他走入存貯倉內,在牆邊明顯空缺的集裝箱旁蹲下,觀察地麵的痕跡。
大叔們說組織的防禦係統密不透風,似乎沒在誇大其詞。
這個存貯倉,光是進入就要過四、五道關卡,周圍的牆磚用的還是特殊材料,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的監控。彆說人類了,一隻老鼠都進不來。
既然不是在存貯倉內失蹤的,那就是從運貨車上取下,再到倉庫裡的這一段轉接的路程,可這段期間也是有人手看護的,誰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等等。
太宰治猛地想到了什麼,他唰地站起了身,逼視那個在門口警戒的組織成員。
“負責卸貨的人,你確定他們到齊了嗎?”
什麼?男人沒想到太宰治會忽然問這些,微愣片刻,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臉色蒼白:“您是說……”
這些運貨司機、卸貨人員都是組織底層勞力,乾的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活,人數多,地位低,理所當然不會有人在乎他們的死活。
尤其是時間卡得很緊,還來不及進行人數的例行清點。
太宰治發自內心地問了一句:“你們到底是怎麼在組織裡混下去的?”為什麼還沒被開除??
不過是失去了一段時間的首領,就退步成了這樣?
那名內部成員當然不會和太宰治爭辯,他急忙趕去了之前卸貨的地點,果不其然,在一旁的灌木叢中,他們發現了暈厥在地、不省人事的底層人員。
“到底是誰,”男人又驚又怒,“竟然不怕死地挑釁我們組織?”
他在腦子裡把有這個底氣的組織名都過了一遍,說道:“港口黑手黨嗎?!”
“怎麼可能。”太宰治斬釘截鐵地否認。“港口黑手黨再昏庸無道也不至於乾這種蠢事,為了幾箱酒貨,得罪無量星會。”
他的視線四處打轉,倏爾,他在不遠處的綠茵草地上,眼尖地瞅見一點格格不入的明亮色彩。
太宰治走近了察看,額前劉海被風拂過,陰影灑在他的上半張臉,他的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他撚起了那一縷赭色的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羊偷東西是慣犯了哈,初生牛犢不怕虎,仗著有中也,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偏偏中也過於寵溺同伴,又不會拒絕他們,於是就……
宰,你命定的蛞蝓來了:)
隔壁雙家主那篇開啦,感興趣的大家可以點一個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