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青年挪開眸子,弧線漂亮的唇吐出一個“好”字,微抬的下巴透著少許的冷淡。
他鬆開安室,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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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練的是拳擊?”出乎意料的,打完了之後,率先開口打破有些凝滯的尷尬的人,居然是琴酒。
他說這話時的神情也是悠然,語氣平靜、還有幾分溫和。
安室還有些恍惚,他猶豫了一下,才遲鈍的借口:“是的。”
銀發青年的目光掃過安室修長的腿,覺得有些可惜。
拳擊的話,利用腿部攻擊的方式很少,在這一方麵對於真正的搏鬥有一定程度的不利。
不過琴酒沒有提醒,他似乎有些出神,聲音仍是一貫的低沉,語調卻似乎有些輕,綠眸中透著淡淡的複雜:
“我以前有個朋友,她練的是跆拳道。”
琴酒的綠眸凝視著某處白花花的牆壁。
在日.本流行的更多是空手道,而不是起源於朝鮮半島的跆拳道。
然而空手道主要用手,附帶用腿,跆拳道則是主要用腿法,再加用手。
她的手上動作不好,就乾脆揚長避短,學了跆拳道。
銀發青年沉默的想著一些事,他狀似隨意的牽扯了一下嘴角,眨了下眼睛,然後轉過頭對安室說:“你挺厲害的。”
“根據之前的比試結果來看,”安室盯著琴酒,似乎想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嘲諷:“你說這話,還真是諷刺啊!”
“能跟我打成這樣的人不多,”琴酒理所當然:“所以你覺得呢?”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
看來不是真心也不是嘲諷,是自戀。
不過——
“你以前的朋友?”金發青年的直覺讓他關注與這個意料之外的情報,而另一方麵——
他也是真的有些好奇。
琴酒挑眉,原本平靜自在的閒適褪下,神情染上冷酷,綠眸中透出一股子寒意,聲音沉沉:
“有些事情不要多問。”
“知道太多,死的會比較快。”
丟下一句警告,琴酒拿起放在一邊的風衣,他將黑色的風衣掛在右臂上,轉身離開。
安室透因為他的警告稍稍皺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銀發青年離開的背影有些出神。
“怎麼了?”蘇格蘭的聲音讓他驚醒,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事。”金發青年回答:“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傷得怎麼樣?”之前一直在一旁觀看的蘇格蘭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後輩是怎麼被虐的,驚歎琴酒身手的同時也不禁為後輩感到擔心。
畢竟有好幾下挨得都是實打實的。
“我們也沒有進行什麼生死搏鬥,打的是認真,不過傷得不重。”安室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然後笑臉有點垮。
在信任的前輩麵前,警校第一也顧不得麵子了。
“高橋——我的手估計脫臼了……”他深深歎了口氣:“腿和被都挨了好幾下,還被摔了幾次,估計肯定青了……就是不知道骨頭有沒有問題……”
“你不早說?!”
一邊聽著前輩的指責,安室一邊苦著臉想,琴酒出手可真重啊……
不過——
既然當場就教訓了他,這事估計就算過去了。
當然,這次的事情也給他提了個醒,組織裡能人不少,即使自己以警校第一畢業又很快成了公.安的精英,但畢竟之前的加入公.安沒幾年,此前的生活也一直偏向安逸。
此刻麵對真正腥風血雨裡走來,刀口舔血了幾年的人來說,畢竟還是差了些經驗。
安室透的驕傲下意識的收斂了,他直觀麵對了組織成員對他造成的挫敗,也因此更不敢大意。(1)
不過——
金發青年眨了眨眼睛,又起了好奇心。
不知道他的格鬥術……是哪一種來著?
……………………………………
“聽說你去找了波本的麻煩?”貝爾摩德托著高腳杯,芊細的手指指尖塗著豔麗的紅,襯著酒杯中晶瑩的酒液,顯得格外漂亮。
“是他自己嘴賤。”琴酒隨口懟了回去,他麵前是一杯水。
沒錯,水。
安室的格鬥技很是不差,雖然肯定是他傷得更重,但琴酒也不是完好無損的。
隻不過相比較之下輕了不少罷了。
之後他還要出個任務,這兩天還是彆喝酒了。
“你出手可真重~給個教訓不就好了嗎?”貝爾摩德狀似不滿,不過從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也就是隨口一說。
“不過也是……又不是隨便比劃一下,隻是簡單的訓練或者來個指導賽……”貝爾摩德又開口:“你們雖然不是生死搏鬥,卻也明顯是真的打起來——哪有不動真火的。”
琴酒沒有開口。
好話壞話她全說了,自己隻要靜靜的欣賞她的表演就好啦。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他出手的確重——或者說,輕不了。(2)
“對了,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琴酒心中嗬嗬一笑,暗道你可算想起來正事啦?
貝爾摩德也不在意琴酒麵上無語的表情,她勾唇一笑:“這一批的新人的能力有合格了,對於他們以後的安排,你有什麼建議嗎?”
“這跟我沒關係吧?”琴酒懶懶的看著貝爾摩德。
“雖然是沒什麼關係,不過好歹其中之一的能力測評是你負責的。”貝爾摩德偏了一下頭,這個動作小姑娘做起來會顯得俏皮,但是由金發女人做出來卻顯得嫵媚:“有什麼建議嗎?沒有也沒關係。”
琴酒想了想,反問道:“你特意問我這件事是為什麼?”
金發女人輕笑一聲:“這一批都是好苗子,以後的地位恐怕不會低……就是想問一問,你要不要收一兩個當手下?我覺得他們能力挺不錯的。”
女人喝了一口酒,又補充了一句:“黑麥是你自己做的評價,不必多說;就我看來,蘇格蘭和波本也都行。”
琴酒眼底閃過異色,他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隱約透著點諷刺:“我暫時不需要,不過——”
銀發青年的眼中帶了點興味,似乎有些看好戲的意思。
“乾脆讓他們三個一起合作吧。”
“?”貝爾摩德不明裡就:“三個新人一起合作?”
“都是威士忌,”琴酒的目光透著一股無辜:“湊成威士忌三人組不好嗎?”
貝爾摩德:……
她無語的看了會琴酒,發現他是認真的,才慢悠悠的開口,出聲有些艱難:“你的想法……”
頓了頓,她找到了一個還算合適的形容詞:“很有建設性。”
不知是不是嘲諷。
琴酒也不在意。
他想,當然很有建設性啊,三個臥底湊在一起執行任務呢……
——不過你也不賴啊,一點名就是三個臥底。
威士忌三人組……乾脆起名叫“威士忌臥底三人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