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是個大美人。
奧斯卡影後的容貌是放在大銀幕上也能讓人感到驚豔的美, 白皙細膩的膚色,精致嫵媚的五官, 玲瓏姣好的身材, 以及令人著迷的氣質。
女性的成熟與嫵媚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命運帶給她的除了溺斃在絕望深海的掙紮外, 還有歲月也仿佛無法侵蝕的容顏。
平日裡的大明星是一朵芬芳奪目的玫瑰花, 氣質耀眼卻不顯的咄咄逼人;然而身處黑暗的貝爾摩德的身上更添一分神秘與內斂的危險,宛如開在泥濘深淵裡的曼珠沙華, 無聲無息的散發著引人墮落的味道。
後者無疑是危險的, 但經由黑暗的曆練帶來的內涵與獨特的氣息, 卻更加的吸引人。
這個女人擁有金發藍眸的光明外表, 可組織裡隻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忽略她的本質。
藍色的眼眸迷蒙的看著他,汗水滑落金發,琴酒仿佛在裡麵看到了深海, 她在其中起伏、掙紮又沉淪。
如同她的命運。
銀發青年不太明白這個女人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是隻圖一時的歡愉,仿佛享受著耶路撒冷最後平安的信徒, 還是沉浸於愛.欲、實則嘲諷又清醒的扮演一個又一個角色。
亦或者——
隻是心裡生出的幾分微妙的共情,讓一顆莫名的種子發了芽。
琴酒看著女人靡麗的澄藍眼瞳,這一刻忽然有些靈光在腦中一閃而過。
他們之間, 或許真的有相似的地方。
哪怕不多, 但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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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青年隨手披了件外衣, 赤著腳走在波西米亞風格的大片幾何地毯上, 羊毛地毯色彩鮮麗卻又不顯庸俗, 柔和的淺棕底色配著小部分的撞色搭配,閒著沉靜安定的同時也不失活力。
純天然的羊毛柔軟且厚實,踩在腳下的觸感也十分舒適,大明星對生活環境的要求及眼光配得上她的品味。
同樣的,無論是大明星莎朗·溫亞德還是組織裡“Boss寵愛的女人”貝爾摩德,都是不缺錢的。
也不是會因為錢而委屈自己的人。
琴酒踏著地毯走進客廳,客廳的窗戶沒有拉上窗簾,夜色透過玻璃落在銀發青年湛綠的眼瞳中,映照出一片清冷的月色。
今晚的月亮很圓。
也很明亮。
清亮的月使被黑暗充斥的彆墅多了一層微光,在夜色下顯得虛幻而美麗。
琴酒靜靜站了一會,才慢條斯理的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左手修長的手指從其中夾出一根,他摸出點煙器,星火從銀色的小機器中冒出,點燃了煙絲。
小小的紅光在煙頭跳躍,忽明忽暗。
尼古丁被吸入肺中,隨即又輕輕吐出,灰白的煙霧在空中漾起一個不規則的圈,JILOISES獨有的味道漸漸擴散於空氣中。
琴酒往日冷漠的目光鍍上了一層淺淺的迷蒙。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不重也不輕——她沒有特意提醒,也沒有刻意掩飾。
穿著睡衣的金發女人走近他的身邊。
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都是容貌過盛的俊男美女,也是一副好風景。
但實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先開口的是貝爾摩德。
“你在想什麼?”
金發女人昔日嫵媚的聲線似乎被這時的氛圍所感染,顯得格外的輕。
琴酒沒有看她,他的目光仍是投在窗外。
貝爾摩德也不以為然,她幾步向前,打開了窗戶。
晚間清冷的空氣隨著微風落進彆墅,琴酒的目光微動,看向倚在窗口的貝爾摩德。
金發女人似乎不想說話,琴酒也沒有開口的欲.望,客廳陷入一陣微妙的沉默。
卻並不尷尬。
大概是晚間的溫度略低,貝爾摩德在窗口站了一會後,琴酒就聽見她發出底底的咳嗽聲。
“回去吧。”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在這個夜晚多了一份令人心安的味道。
“……”金發女人輕輕笑了笑,她的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沒有接過這個話,而是轉身看向這個英俊的銀發青年。
“你剛剛在想著誰。”
她發出疑問,但語氣卻仿佛陳述。
因為兩個人都對答案心知肚明。
就像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點慰藉、一點溫存,至於其中有多少真情實感是與情愛相關,彼此也是心知肚明。
都是成年人了。
都是……身處於黑暗的成年人了。
“一個死人。”
琴酒的聲音波瀾不驚。
他很少刻意去想那個死人,但或許是此前交際太深。
她平日裡幾乎不怎麼出現,卻總會那某些時刻忽然從他腦海中飄過,身影淡淡卻依舊清晰,猝不及防。
時隔多年,她的信息若不刻意尋找,也幾乎不會出現在銀發青年的生命中,然而也會有什麼時候,又忽然被提起。
就像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