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一想,明明已經左頰那處愈合很多的地方似乎又開始泛起痛意了呢。
嘛嘛——不過他也不會擦著碰著。
對於自己的車技,他還是很自信的。
赤井秀一握上方向盤,稍稍挑眉,嘴角勾起露出一絲看不清意味的笑意,綠眸流轉顯出饒有興味的神情。
他一踩油門。
Hura的性能極佳,百米提速也是一等一的快,霎時間這靜止的跑車顯出它真正的風采,宛如一隻獵豹奔馳於公路上,馬達的聲音仿佛獵豹的嘶吼,車身化為一道深藍色的殘影。
時速不斷的攀升,赤井顯然還不滿足,麵上不顯,然而綠色的眼中卻明顯流露出興味盎然,加大了右腳油門踏板的力道,再次提速。
Hura瘋狂飛馳。
琴酒在車一下子衝出去因重力後仰,好在他本就是靠在座背上,倒也沒有失態。然猝不及防下因反作用力導致的搖晃令他差點沒有一頭向前撞去。
他反應迅速,立刻穩住了身體重心,麵上仍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心裡卻默默表示MMP。
琴酒掃了一眼駕駛座位上那個飆車飆到飛起的人,內心嗬嗬冷笑。
然後一把按下按鍵,打開窗戶和車頂。
呼嘯而來的風糊了赤井秀一一臉,他黑色針織帽下的長發飛揚,亂的簡直可以去開一場舞會——配樂是Jazz的那種。
被長發阻攔視線的赤井不得不放慢車速——他還不打算真的在車子和自己臉上留下什麼紀念——一陣手忙腳亂把速度控製在合適的範疇,赤井終於抽出空閒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銀發青年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
赤井秀一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嘴角卻不自覺的略略揚起。
任務開始。
帶著蘭博基尼飛馳時的風,帶著四濺的血的腥臭,帶著敵人的嘶吼與炸響的槍.聲,帶著酣暢淋漓拳拳到肉的打鬥。
——還有一句隱含戲謔的“老大”和被稱呼者冷冷投來的一瞥。
黑發青年的身影在天台的風中,左手還拿著槍.管微微發燙的.狙.擊.槍,風將他的長發吹起,眉眼間流轉的光華神采飛揚。
青年英俊好看的臉上帶著一點點挑釁似的笑意,綠眼睛中的神采有種野藤蔓一般生機勃勃的影子。他斜靠在天台的護欄上,毫不在意的將身體的重量放上大半,不顧看似搖搖欲墜的破舊護欄能否承受。
他一貫享受在刀尖上遊走的危險。
“我還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你呢。”青年的聲音低沉,尾音卻有點稍稍上挑的戲謔:“在你手下乾活,該是個尊重些的敬稱。”
風將他的長發稍稍吹起,赤井沒有在意,接著仿佛自言自語一般思量著開口:“我們倆年紀差不多,叫大哥有點奇怪——”
胡扯。
兩個人心裡同時想,伏特加叫的就是“大哥”。
“叫‘老大’怎麼樣?”他像是終於敲定了一個自己非常滿意的稱呼,然後試探性的說了出來。
琴酒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帶著些許漫不經心和居高臨下——不過似乎並沒有澆滅某人明顯不太正常(他眼中)的興頭。
那人回了他一個笑。
琴酒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黑色風衣在風中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老大。”
背後隱含戲謔的聲音響起。
他有點想轉身用貝雷塔給他一槍,不過想到等會還有敵人,就暫時打消了浪費子.彈的念頭。
赤井歪了下腦袋,一貫淡然處之且又隨性自在的臉上也出現了少有的古怪神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舉動。
也許……是因為剛剛的任務太刺激了,一下子沒調整回來?
……………………………………
跟黑麥的組隊堪稱十分省心,特彆是對照組是科恩基安蒂以及自己的跟班伏特加。
雖然琴酒不太想承認,不過赤井秀一的實力的確沒問題。
圓滿完成任務後,他把車丟給這邊的人,其舉動之隨意讓赤井不禁感歎自己老大簡直是“視金錢如糞土”的標準典範。
任務結束後他們本應該分道揚鑣,不過回去的時間差不多,所幸也就乘了同一班新乾線。
列車車窗外的的風景飛速後退著,赤井隔了一個走道正隨意看著雜誌的銀發青年,沒有說話。
回程的路就在這樣心照不宣的安靜下度過了。
走下列車的那一刻,陽光灑下,赤井走在前麵的Top Killer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本不是多話的人……不過跟琴酒一起的時候,似乎總是自己說的多一些。
嘛……雖然也不多。
——是因為相較之下,琴酒更寡言嗎?
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一晃而過,他沒有深想,也不知道自己日後還會不會想起。
而走在前麵的琴酒全然不知自己新收的小弟心裡的想法——他也不會去關注。
銀發青年腳步不停,他腦海中回想起剛剛那封郵件,眸色略沉。
寄信人的署名是一個很熟悉的單詞。
Bra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