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個聲音蠱惑似得對他說著什麼,在這一瞬間寂靜中,他隱隱聽到了內心翻騰的、喧囂的雜音,琴酒預感,這是他想要知道的。
隻是這些細節如今的他還不得而知,不過沒關係,空手套白狼嘛,誰不會呢?
海恩的一席話給了琴酒一些啟發,他似乎隱隱有了些頭緒。
然而更多的不解又纏上心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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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火候差不多了,赤井秀一扭回開關將火熄滅,將鍋子裡的菜乘盤,洗乾淨了手並擦開,小麥色的小臂上還殘留了幾顆晶瑩的水珠,他稍稍甩了甩,隨即拿起盤子依次端出去。
黑發青年將盤子放在餐桌上,抬眸看了眼坐在沙發上好似發呆的現任老大。
他側身左手半撐著桌子,饒有趣味的看著琴酒安靜的模樣,黑發探員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看著“敵人”有什麼不妥,綠眸透著幾分興味,且看著看著似乎很有些走神的趨勢。
好在他終究沒有像琴酒那樣發呆,後者似乎感受到了打量他的視線,眉頭微蹙臉頰稍動,赤井秀一見狀搶先開口,提醒他回神“做好了。”
琴酒睜開了眼睛朝出聲處看了過去。
綠色的眼睛帶著殘留的迷蒙與一貫的銳利,極鋒利的掃在他的身上。
赤井感受著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會覺得震懾與威脅的目光,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對麵的人似乎在一瞬間露出了少許無語的表情,那點子稀有——對他來說——的情緒藏在冷漠之下,就像初春時藏在薄雪下的新芽,冷中帶了點嫩嫩的綠。
赤井秀一忽然覺得很有趣。
琴酒掃了他一眼,這位上得了戰場扛得下槍.鬥,飆的了豪車探的了情報的黑發青年穿著深色的薄毛衣,下擺略有些寬大,鬆鬆的有些卷,垂在腰際。深藍色的牛仔褲顯襯出兩條修長的腿,腰上扣著一根皮質腰帶。一身休閒隨意的搭配平白讓他減了幾歲,配上單肩背包去大學也毫不違和。
隻是因為做飯而係上的圍裙來沒有解下來,袖子又為圖方便被他撩來,倒是顯得家居。
綠眼睛掃過他硬挺的五官,再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圍裙,這種莫名的不搭的突兀感讓琴酒有些好笑。
銀色長發的青年略略挑眉,此前紛亂的思緒被他姑且藏在某個角落,隻待日後重啟:“你做了什麼?”
他問道。
赤井唇邊的笑意不變,綠眼睛看著他似乎透著光,細細碎碎、不帶侵略性,“家常菜而已,我不太會做飯的。”
琴酒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遊手好閒隻等著吃飯的大爺對忙裡忙外做飯的人挑眉:“看出來了。”
話語一如既往的理所當然。
赤井秀一眨了眨眼睛,沒有絲毫的不滿。
他又覺得有趣了。
有什麼地方不對吧?
黑發探員隱隱意識到這一點,還沒等他細想,就見對麵的人已經站起了身。
修長的腿邁開幾步跨過來,銀色長發的發尾隨著他的動作而略有些搖晃,琴酒的步子不快不慢,卻有一種乾脆利落的感覺。
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上一把椅子的邊緣,琴酒隨意拉開椅子坐下,木椅於地板碰撞,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聲,聽到響動回神後的赤井看了眼根本沒有注意他的人,無奈的搖了下頭,也拉開了對麵的椅子。
四道菜放在桌子上,有葷有素,的確都是家常菜色,談不上複雜與否,至少都是常見的菜式。顏色很正常,氣味也很正常,粗粗一看之下倒沒覺察出什麼問題——初步鑒定可食用,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飯菜還是熱的,但並不燙,於餐桌上散發著獨特的食物清香,對於琴酒來說不算多麼誘人,但也並不抗拒。
他一下午就隻喝了三分之一的美式咖啡和零星幾口紅茶,胃裡麵空蕩蕩的,現在還真的有些餓了。
桌上還有一小碗味增湯,水汽從碗中嫋嫋升起,琴酒垂眸,把注意力放在菜色上,然後拿起筷子。
而他並沒有注意到,對麵的人正用手支著腦袋,靜靜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