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挑眉,不過他不認為高遠遙一會沒分寸到隨便帶一個陌生女人與他見麵,乾脆爽快的走了過去。
他隨意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再開口前,目光掃了一眼那名女子。
琴酒確定——或者說不那麼確定——自己見過那名女子,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黑發女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目光亮了一瞬,目光愈發清澈泠盈,顯然是見過他的。
高遠遙一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他們一會,說不清是什麼意味的目光在兩人間來來往往的打轉。琴酒固然心有疑問,麵上卻是十足的不動聲色,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青年盯了他一會,打量他的表情,隨後選擇放棄:“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琴酒聞言抬了抬眼皮:“反正我不問你也會說的。”
“啊……”高遠遙一發出一個不明意味的語氣詞,低下頭似乎在想些什麼,隨後抬眸一本正經且有些無奈的承認:“還真是。”
天氣並不冷,高遠遙一也就隻穿了一件薄的針織毛衣,寬鬆的領口下隱隱透出的鎖骨楞角分明,呼吸間更為明顯。
琴酒掃了一眼他單薄的胳膊,心說這家夥真的是瘦的過分了。
青年自己接過自己的話茬:“這個人你也認識。”
琴酒沒有看他,目光掃過桌麵:“什麼?”
高遠遙一卻沒有直接點名,而是故弄玄虛的打起了太極:“你問問本人吧。”
青年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琴酒沒有在意,他把目光投到了女子的身上,雖然沒開口,但綠眼睛流露出的少許疑問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黑發女子無視了在一邊看好戲的高遠遙一,一秒沒猶豫,“我是島袋君惠。”
猝不及防之下就直麵隊友倒戈的高遠遙一:…………
琴酒這才露出真正驚訝的表情。
“變裝?”他給出猜測。
畢竟……實在變化太大了。
他的腦中浮現出貝爾摩德的身影,變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技能。
貝爾摩德“千麵魔女”的稱號之所以叫得響亮,除了她本身的實力之外,也離不開這樣好用的技能。
不過……他記得,苦艾酒的易容術好像是跟誰學的來著?
“不是變裝。”在琴酒還在思索的時候,高遠遙一開口給予了否定的答案:“是化妝術。”
“雖然跟普通的化妝術不太一樣……嘛,我也覺得很厲害呢。”
琴酒挑了下眉,仔細打量起島袋君惠。
的確……雖然變化很大,不過以專業的眼光看,還是隱隱可以看出原來的影子的。
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也是相當不容易了,琴酒想起島袋君惠母親假扮長壽婆的樣子,有回憶了一下【劇情】,覺得她在這方麵也是相當有天分了。
“不錯。”他向著島袋君惠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言辭間還是挺滿意的。
黑發的巫女笑開,即使不是原本的模樣,女子眼中的清澈柔和也是一如以往:“謝謝。”
高遠遙一見狀不滿的敲了敲桌子,笑吟吟的開口,眸中略有不悅:“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啊!”有什麼好誇的?不過就是化妝技術好了一點而已。
——是誰剛剛還說厲害的?
琴酒甚少誇人,諷刺還是可以有。不過島袋君惠本是一個普通姑娘,當初把她丟給高遠遙一也沒指望日後有什麼用,如今可以算是意外之喜。
不過高遠遙一可不那麼認為,他掃了一眼因忽然變化的氣氛而不明所以一臉懵逼的島袋君惠,果斷轉移琴酒的注意力。
“我最近接觸到了一些挺有趣的事情,感覺……也許你會感興趣。”
他本不打算帶上島袋君惠,隻是最近他觸及了某個時隱時現的機密,雖然敏銳的覺察到了危險,但好奇心或者是骨子裡的狂妄令他一時間沒有收住手,結果玩脫了。
好在目前來看還不算嚴重,不過他打算先避一避,自然不能帶上一個拖油瓶。
琴酒聞言略略挑眉,果然如他所願,注意力不再放在黑發女子身上。
“是一些人體實驗,”高遠遙一輕輕偏頭,目光凝視著對麵人青碧色的眸子:“好像是和‘烏鴉’有關——”
“有關?”琴酒蹙起眉,他知道組織裡有人體實驗,隻是被高遠遙一特意說出來的,應該不會是常規的藥物實驗。
“對,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高遠遙一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露出回憶的表情,就幾次簡單的接觸來看,幕後的人相當警惕,他知道的東西的確不多,否則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不過——
“我無意間得知了其中某個負責人的署名。”
他頓了頓,目光中凝重與興奮交織,令他的眼眸染上了微光:
“B.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