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旁的蘇格蘭威士忌就一臉懵逼了。
“琴酒怎麼會忽然注意到你?”茶發青年蹙眉看著安室透用手扣著的手機,言語間語調有些奇怪。
不過安室透並沒有注意到這個。
他的注意力基本都在“我最近做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地方露出破綻”等等上,再加上他對好友兼前輩的蘇格蘭一直十分信任,當然沒有覺察到蘇格蘭有些奇怪的表現。
金發青年沉默半晌,心裡忽然劃過一個念頭,不過他猶豫片刻,到底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句話說得半真半假。
安室透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追查‘當年’的事情,被琴酒知道了。
不過這件事不太好說出來——說出來恐怕會被前輩刨根問底,就算糊弄過去了,也免不了一頓罵。
蘇格蘭對他一直十分照顧,而幼年失怙的安室透也將這個溫和寬厚的前輩當做自己的兄長看待,他還真不願意跟蘇格蘭鬨出什麼矛盾。
這時候說謊,難免有些心虛。
蘇格蘭也沒看出他這份心虛。
他莫名想到了前一天晚上酒吧裡的那次偶遇,已經銀發青年請的那瓶蘇格蘭威士忌。
茶發男人微微眯眼,心裡不免有些猶疑。
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
可是怎麼會牽扯到安室透呢?
蘇格蘭心臟一跳,臉色有些難看:難不成,琴酒知道了自己和安室的聯係,故意試探的?
這個猜測合情合理,蘇格蘭右手不自覺的握拳,危機感湧上心頭,手指用力到指節發白。
他下意識的想要告訴安室自己的推測,然而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讓安室知道的好。
自己被懷疑了,安室不會無動於衷,難免露出什麼破綻。
如果他不知情,在這種情況下,憑著他的才智,有很大的可能性蒙混過關。
思緒千回百轉,蘇格蘭垂下眸子,已然下定了決心。
——如果我真的暴露了,絕對、絕對不能牽扯到彆人。
“你怎麼了?”金發青年回過神來,卻發現前輩似乎也在走神,帶著幾分好奇的看著他。
蘇格蘭輕輕笑了笑,語氣帶著安撫,聲音溫和一如以往:“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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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完全不知道這場‘由一杯酒引發的血案’。
銀發青年懶懶的坐在沙發上,打了個電話嚴詞叮囑奈奈好好鍛煉身手,並表示自己會來檢查之後,聽著那一頭奈奈姑娘傳出了欲哭無淚的答複,覺得心情莫名好轉。
貓頭鷹在鳥籠子裡撲騰著,發出尖銳的叫聲,琴酒揚眉抬眸的一眼掃過去,那隻鳥瞬間息音。
貓頭鷹也是有求生欲的。
琴酒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綠色的眸子中冷意消逝,卻無甚神采,頗有幾分死氣沉沉的味道。
銀發青年發了一會呆,抬手摸上自己領口內的翡翠掛墜,眨了下眼睛。
明天,該怎麼折騰自己新來的‘部下’呢?
死魚眼亮了起來,琴酒饒有興味的勾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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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本奈奈看著自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通話已結束,不死心的使勁瞪著它,然而屏幕沒有感覺到主人的怨念與殺氣,依舊無知無覺。
然後漸漸黑了下去。
奈奈捏緊了手機。
半晌,她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子絕望。
完蛋了QAQ
雖然知道陣哥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然而——
真的麵對……還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
奈奈深深歎了口氣,重新麵對自己慘淡的未來。
她正準備收拾收拾東西,然後出門去健身房——家裡沒有合適的地方——就聽到門鈴清脆的聲音響起。
橋本奈奈愣了愣,她隨手將自己的外套丟到沙發上,拿起手機走向玄關,心裡又盤算了一下最近的安排。
應該沒有人會特意來她家啊。
難不成是推銷的?
心裡有的沒的想了一會,奈奈腳步不停,走到玄關,從貓眼往外看去。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姿態優雅,長發順滑,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
——她不認識。
奈奈遲疑著開了門,但出於謹慎,沒有全開:“請問你是?”
“是奈奈小姐嗎?”女子笑了起來:“我聽從您哥哥安排,過來照顧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