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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墨玉隱隱感覺自己被套路了。具體體現為她原本隻打算資助一個人,結果巫巫三言兩語,就變成了資助一整個公司。

她雖然有名氣,事業如日中天,可畢竟才工作了三年,而且前兩年都在為KC做前期投入,今年才開始真正享受。

作為一名女藝人,在捯飭自己上就要花很多錢,又要奶自家公司,導致她看上去風光無限,其實根本沒攢下多少身家。

她很清楚自己目前沒有投資一家娛樂公司的財力,但不用巫巫說,她也知道bighit對金南駿的重要性。幫Bighit,也就是在幫金南駿。

……這種感覺就像是掉進了什麼營銷騙局,一開始隻是想小小投資一筆,結果不知不覺越投越多,等回過神來發現,不但沒賺到錢還麵臨血本無歸的尷尬境地。為了翻本,隻能繼續不停地往裡投錢。

她的人生,仿佛已經被一支叫金南駿的股票套得牢牢的了!

所以啊,欠什麼都不能欠因果!因為無意中搶了金南駿的“福運”,她現在就得當牛做馬來還。

偏偏她又最討厭欠彆人東西,不早點還完心裡就好像硌著什麼,怎麼都不舒坦。

裴墨玉對彆人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儘心儘力過。反正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也沒有人幫助過她。在她眼裡世界就是這樣的,所有人都隻能顧得上自己。

無論是父母還是親友,都不是可以永遠依賴的存在!可以永遠依賴的,唯有自己。

但金南駿……他是跟這個世界上其他人都不同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她閉上眼睛,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她希望她是乾乾淨淨、一身輕鬆地走的。

而不是帶著彆人的因果,所欠所債要到下輩子去還。

雖然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彆人替她承受不幸。

她自認堂堂正正,對得起所有人,唯獨金南駿,總是讓她愧疚難安,想要替他做點什麼。

她的脾氣、她的牢騷,涉及到他都可以隱忍不發。

就像現在,雖然巫巫不負責任的給她拋出了一個大難題,但她還是在努力思考著可行性。

憑她自己肯定是辦不到的,她唯一的後盾就隻有朱奉春先生。但讓他去資助同行實在是有些殘忍……

KC娛樂目前還處在高速成長階段,有那個錢他砸給自家公司不香嗎?

而且由於他容易輕信彆人,之前幾次做投資,拿的錢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就算朱先生有顆聖人般的心,不介意“犧牲自己,成全他人”,裴墨玉也不忍心讓他去做這個冤大頭。

想來想去,裴墨玉還是隻能從她貧瘠的人脈裡扒拉出一個人。

……

韓盛銘肅著臉,麵無表情地道:“所以,這就是你的來意?”

裴墨玉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挺直背脊,勉強維持住優雅的坐姿。

這是她第一次踏足韓盛銘的辦公室,以往她對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雖然這狗*現在改好了一些,但以往是怎麼欺負她的,她可是都記在心裡。換做以前,她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有拉下臉來求他幫忙的一天。

這絕對可以記在她的恥辱柱上,即使心裡已經虛的沒邊了,麵上還是要維持住鎮定。儘量用平穩的口氣,仿佛隻是來談一場交易。

“你可以考慮考慮,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投資這家公司一定不會錯。說不定,這就是成功你進軍娛樂圈的第一步。”

裴墨玉麵上一派篤定,其實自己都在唾棄剛剛這番說辭。這要是換位思考,有人這麼跟她說,她肯簽合同就有鬼了。

商人重利,想讓他們掏錢,就得讓他們看到點實際的東西。然而bighit現在就隻是處於設想階段,無論前景描繪得再好,說白了都是在畫大餅,沒有實際意義。

她不認為能打動韓盛銘,也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反正來走這一遭,也算儘力了。不行就再想其他辦法。

“奇怪了,”韓盛銘微微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想進軍娛樂圈?你不是向來不關心我的事情嗎?”

“你這麼大一家公司,有什麼動向媒體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我又不蠢,這有什麼猜不到的?”裴墨玉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指甲,“再說了,現在哪行有娛樂圈來錢快?除非吃不下,否則誰不想來分一杯羹?”

按她的想法,她這也算是幫韓盛銘搶占了先機。畢竟隻有她知道防彈以後會火得一塌糊塗,投資bighit絕對是一本萬利的事。

要不是她沒有資金,這等好事哪裡輪得到韓盛銘!可惜韓狗不知道內幕,不然還得反過來謝謝她。

“不錯,你說的對,我確實有這個想法。”韓盛銘十指交叉,好整以暇地道:“但我原本的想法是投資電影,投資經紀公司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算了吧,就你那跟小區大嬸相同的品味,還投資電影,彆虧得連鎖店都關門了!”裴墨玉一時順嘴,等對上韓盛銘射過來的冷光,才想起自己現在是有求於人。

韓盛銘眸子微微眯了眯,“裴墨玉,一件事你想說到什麼時候?”

韓氏集團旗下的員工都不知道,他們代表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怪癖。

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喜歡對著電視放空。

其實不是為了看,隻是聽個聲。就那種七大姑八大姨愛看的狗血家庭倫理劇,一地雞毛碎碎叨叨,越吵越好。

這跟他貴公子人設極其不符的愛好,自然是被裴墨玉極儘嘲笑。

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不是她可以張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