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五樓門口圍著這一群扛著棒子的犯人,獄警的腦袋都要炸了,裡麵的那位要是有點什麼損傷,他們這些人都得玩完。
這些犯人此時還沒有意識到獄警的到來,正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著要怎麼把眼前的這扇門弄開,他們早在之前就好奇圖書館的五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現在正好借著賀嘉吟做借口進去一探究竟。
不過他們這回注定要失望了,沒等他們定下個方案,就聽到有人在他們的身後喊道:“都在這裡乾什麼?想打架是不是?不知道閱覽室禁止打架的嗎?趕緊給我回去!”
犯人們聞聲回過頭,見著幾個獄警站在電梯前瞪著他們,有人挺胸站出來,把棒子藏到身後,回答說:“不是,那個我們就想借幾本書看看。”
領頭的獄警冷笑一聲,揮著手裡的激光棒,怒道:“拿著棒子借書啊?當我瞎是不是?都給我出去!”
這些犯人磨磨蹭蹭的還想再跟獄警來個討價還價,見這群犯人還賴在原地,獄警心中的怒火更盛,威脅道:“一分鐘之內不出去的全部給我關禁閉,半個月的。”
在牛頭山監獄裡最嚴重的懲罰就是關禁閉了,少則五天,多則一個月,這段時間他們會被關進一個小黑屋子裡,裡麵沒有光沒有聲音,每天隻給一瓶營養液提供身體所需的能量,是監獄裡的犯人最痛恨的地方。
犯人們一聽這話,也不敢再扯犢子了,一個個夾著尾巴迅速從閱覽室裡走了出去。
犯人們都離開後,獄警們提著的這顆心也沒敢放下來,直到看到五樓的門仍舊是關著的,上麵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才鬆了一口氣匆匆離開了閱覽室。
剛一出了閱覽室,獄警們忽然想到,那些犯人手裡的棒子是哪裡來的?監獄裡可是禁止武器的。他們在牛頭山監獄轉了一圈,最後發現醫務室後邊新栽的一排小樹苗竟然全部被拔了出來,十幾棵啊,一棵沒剩。
獄警們全體出動,將剛才那些追著賀嘉吟跑的犯人們一個個全部緝拿歸案,在這些犯人們老實交代後,將他們嚴肅處理。
而五樓的健身室裡,賀嘉吟還站在原地慶幸著自己的劫後餘生,趙奚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認真處理,將賀嘉吟完全給忽略了。
賀嘉吟的腦子出現了一白一黑兩個小人,白色的天使微笑而陳懇地告訴他說趙奚是個大度的人,根本不像書中描寫的那樣殘暴;而長著犄角的惡魔則認為趙奚是不想這麼輕易地就弄死他,大叫著警告賀嘉吟,趙奚一定是想要好好地把他折磨一通,讓他生不如死。
趙奚可不知道賀嘉吟的腦子裡有這麼多戲,他將手裡的文件翻了一頁,伸長了胳膊將茶幾上的水杯拿起來,剛想喝一口結果發現杯子已經空了,便又將杯子放下,繼續工作。
賀嘉吟也不知道腦子裡的那一根弦搭錯了,他悄悄移到趙奚的眼前,彎腰小心將茶幾上的水杯拿起來,走到飲水機前打了上半杯的水,把杯子送回了茶幾上。
趙奚抬起頭望著賀嘉吟,賀嘉吟兩腿間剛才立起來小東西已經倒下,趙奚一雙藍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又低頭看了眼茶幾上的水杯,將水杯拿起來喝了一口,問站在一旁站著的賀嘉吟:“還不走嗎?”
賀嘉吟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竄竄了老遠,跑到門口把門打開撒腿就往外麵跑去。
賀嘉吟走後,趙奚搖了搖頭,把杯子裡的水全部喝光,將文件翻到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隨手扔在了茶幾上,起身把衣架上的外套取下來,披在身上也從這裡走了出去。
賀嘉吟跑到樓下在閱覽室的大門口停下,先是探出小半個腦袋,觀察了一下外麵的環境,見沒有埋伏,才敢放心地走出了閱覽室,他也沒去食堂,直接跑回了宿舍。
其實那些犯人們確實是打算留下幾個人伏擊賀嘉吟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他們決定好留下誰,就全部被獄警帶回去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政治思想教育。
而根據牛頭山監獄第二十八條規定,毀壞公物者需要在接下來的兩個禮拜每天加班兩小時,對於他們跑去閱覽室鬥毆的惡劣行為,獄警還額外給他們留了一份五千字的思想報告,需要在下周一之前交上來。
當趙奚從閱覽室裡出來的時候,就隻能看到賀嘉吟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