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永寶看到賀嘉吟回來了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上去抱住賀嘉吟, 使勁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口中慶幸道:“老賀你可總算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得在裡麵待個十天半個月呢, 鄭朗傑那個王八蛋忒不是東西, 我看他這回還敢神氣不!”
賀嘉吟從萬永寶的懷裡掙脫出來,擺了擺手示意等會兒再說,快步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接著轉身一屁股坐到床上, 這才抬起頭問王永寶鄭朗傑是怎麼回事。
萬永寶拉了個椅子在他對麵坐下來,繪聲繪色地跟賀嘉吟講起鄭朗傑的事。
原來那天慕聽風是與鄭朗傑起了爭執, 鄭朗傑失手將慕聽風的推倒, 慕聽風的腦袋正好磕到了花壇的石頭上,一命嗚呼,慕聽風死後鄭朗傑盯上了賀嘉吟做替死鬼,不慌不忙地收買了幾個人, 要他們做目擊證人把賀嘉吟給忽悠進了小黑屋。
監獄裡的查案程序實在不過關,隻靠幾個不靠譜的目擊證人也敢結案?
這是賀嘉吟聽完整個始末後第一個感想。
而且不是說花壇那邊的監控壞了嗎?怎麼現在又知道是鄭朗傑做的孽了?賀嘉吟順嘴也就把這些都給問了出來。
“趙奚說的呀!”萬永寶揚著下巴回答道, 緊接著又把屁股挪到了賀嘉吟的身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對他說:“老賀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趙奚, 要不是趙奚估計你還得在小黑屋待著呢。”
想起小黑屋裡的日子, 賀嘉吟打了個哆嗦, 連連點著頭,嘴裡應著:“知道知道。”
“打算怎麼謝?”萬永寶挑了挑兩條似毛毛蟲一般烏黑的眉毛,對他開著玩笑說:“要不以身相許了吧。”
以身相許?不敢想不敢想。賀嘉吟忙搖著腦袋,屋子裡的暖氣很足,他昨天晚上幾乎是沒怎麼睡覺,現在這腦袋一晃,就覺得暈乎乎的,想要倒在床上大睡一覺。
萬永寶往他身上又貼近了一些,靠在他耳邊悄悄問他:“來,跟哥哥說說,你現在跟趙奚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賀嘉吟把杯子裡的水倒進掌心裡,拍了拍額頭使自己清醒一點,仔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也沒什麼關係吧?”
“老賀你不實誠啊!”萬永寶嫌棄地看著賀嘉吟,問道:“沒什麼關係趙奚能把你從小黑屋裡拉出來?騙誰呢老賀?”
賀嘉吟沉吟了片刻,道:“或許是牢友間的互幫互助?”
萬永寶嗬嗬笑了一聲,反問賀嘉吟:“你說我進了小黑屋裡趙奚能去救我嗎?”
“……”賀嘉吟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後底氣不足地說道:“要不你試一下?”
“試你奶奶個腿!”萬永寶對著賀嘉吟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可能是我的服務態度打動了趙奚吧。”看著萬永寶疑惑的目光,賀嘉吟咳了一聲,挺了挺胸,手裡比劃著說道:“我們的服務宗旨是主動熱情,用我的真心換取你的笑容~”
萬永寶瞪著眼睛看著賀嘉吟,“服務宗旨?老賀你都背著我乾什麼了?要不要我再脫個馬甲給你?”
賀嘉吟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也不理會萬永寶,依次伸了左手、右手,還有兩隻腳,嘴裡叨叨著:“左手,上水,右手,閉嘴,翹左腳揉腿,翹右腳親嘴。”
“親嘴?親嘴?親嘴!誒呦老賀,厲害了呀,”萬永寶對著賀嘉吟豎起了大拇指,把右腳也給翹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戲謔地問賀嘉吟:“親過沒有?”
賀嘉吟把萬永寶推到一邊去,強調說:“沒有沒有,剛才是我瞎說的。”
萬永寶回到了椅子上,抖著兩條腿繼續對賀嘉吟說:“不是問你跟趙奚,你跟其他人談過戀愛沒?親過嘴沒?”
賀嘉吟開口正要回答,趙奚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提了一包東西,看著賀嘉吟和萬永寶兩人,開口問道:“親過什麼?”
賀嘉吟立馬收起了臉上那副不正經的表情,做得筆直搖著頭說:“沒什麼沒什麼,老萬問我談沒談過戀愛。”
趙奚又望了他一眼,眼中帶著隱隱的笑意,他又問道:“我怎麼還聽著什麼左手上水,右手閉嘴,左腳揉腿,右腳親嘴?”
趙奚竟是連這話也給聽了去了,賀嘉吟不知道要怎麼說,他撓了撓頭,不敢答話了。
一旁的萬永寶突然插話道:“老賀說要好好為人民服務,爭取早日出獄。”
萬永寶的話純屬胡謅,但趙奚的嘴角彎了彎,沒有再難為賀嘉吟,把手裡的那一包東西扔到了賀嘉吟的身上,“給你的。”
賀嘉吟下意識地就道了一聲謝,然後低頭把塑料袋打開一看,裡麵裝著兩包薯片和一盒餅乾,現在是下午兩點多了,早就過了午飯的時間了,超市的工作人員也都放假回家去了,賀嘉吟在小黑屋裡待了將近一天一夜,到現在隻喝了一支營養液和一杯水,肚子空空的,叫了好幾個來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