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汐顏點點頭,應道:“好。”
柳雨收起桌上的文件,翹班。
張汐顏看柳雨那高興勁,心想:這不止是要翹班,還要翹尾巴吧。
她沒想到自己過來,柳雨竟然能這麼高興,心情頗有些複雜。她問柳雨:“你不忙?”
柳雨說:“剛回來,光杆副總,手底下沒人沒項目。”
張汐顏信她才怪。柳雷處處讓著柳雨,不要說給項目,柳雨之前想要總經理的位置,柳雷都能讓出實權,天天在她家學紮紙人。
柳雨對張汐顏說:“等我一會兒。”她抱起文件去到她哥的辦公室,把文件全部還給她哥,“我有急事,很快就要回昆明,不知道哪天回來。”
柳雷:“……”你逗我玩呢!在家不好嗎?跑那麼遠!他試著說服柳雨:“你看,錢是賺不完的,在哪掙都是掙。”
敲門聲響起,柳雷抬頭就見張汐顏出現在門口,驚喜地起身,喊:“師妹。”趕緊迎過去,親自把張汐顏迎進辦公室,問:“最近怎麼樣?師父和師娘還好嗎?”
張汐顏說:“都好。”師兄妹一場,自然得來問候一聲。
柳雨見到她哥那熱情樣,橫豎不順眼,很想說,這是我老婆,你那麼殷勤做什麼。她見這兩人聊上了,說:“我們有事,先走了。”她拉著張汐顏的胳膊,強行把人拽進來,見到張汐顏朝她看來,惡狠狠地眼神威脅:走不走?
張汐顏敢不走麼?她向柳雷道彆,乖乖地被柳雨拉出總經理辦公室。
柳雨冷幽幽地瞥向張汐顏,“你是來找我哥的還是來找我的?”媽噠,好酸,醋廠翻了!
張汐顏抽手,沒抽回來。她說:“放手,這是你公司。”
柳雨:就不放!
她盯緊張汐顏:你不話說清楚,我就不放。醋廠翻了,必須要扶才起來!
張汐顏心說:“神經病!”,她淡淡地說了句,“你哥不賣藥材。”
柳雨冷哼一聲,鬆開張汐顏,很是高冷地回到自己辦公室,剛提著包出來,就見她爸迎麵走來。柳仕則先生見到張汐顏,眼神一亮,拿出對張大師的熱情快步迎來。她在柳仕則先生開口之前,趕緊搶話:“爸,我和汐顏約好了逛街吃飯,我們先走了。”又一次抱緊了張汐顏的胳膊,唯恐被搶走。
柳仕則頓感欣慰,自家女兒在大事上從來都拎得清,救命菩薩,瞧這胳膊抱得多緊。老父親一陣敦敦叮囑不說,還供獻上自己的信用卡,非常豪氣:“隨便花。”
柳雨毫不客氣地笑納了,拽著張汐顏走人。她後悔讓張汐顏來公司,她家汐顏寶寶、她的情侶晚餐差點被那一對想抱大腿的倒黴父子搶走。瞧姐如今多出息,姐不需要抱大腿,姐就是汐顏寶寶的大腿,超粗的那種。
張汐顏有求於人,對於柳雨要求的請吃飯攻略自然得全麵滿足,所以哪怕去到她以前從沒去過的高消費餐廳,包帶廚房、帶廚師、帶樂隊的超豪華包間吃飯,她也得認。畢竟比起柳雨給她的折扣,這頓飯就是毛毛雨。
柳雨笑眯眯地與張汐顏碰杯,一本正經:“請我吃這麼貴的飯,眼睛都不眨,真愛。”
張汐顏輕輕碰了下柳雨的杯子,“敬真愛。”
柳雨愣了下,隨即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汐顏: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在對我表白嗎?我接受呀。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接受,張汐顏又補充了三個字:“人民幣”。
她恨!柳雨說:“提錢多俗氣。”重振旗鼓,笑眯眯地說:“敬真愛就好了嘛。”
張汐顏笑笑,問:“是不是把人民幣換成你,就很開心?”
柳雨的眼睛一亮,拚命點頭,用行動努力表白。
張汐顏被柳雨的樣子逗笑,說:“你在公司沒這麼……”逗比呀。至少言行舉止都在正常水平線上。
柳雨說:“那能一樣麼?在公司都是我折磨彆人。”
張汐顏聽懂未儘之間,問:“折磨?”
柳雨趕緊扯開話題:“喝酒,喝酒,滿上。”
一旁的服務員:紅酒,滿上?怕不是傻的喲!顧客就是上帝,滿上就滿上。
服務員給她倆滿上了!
柳雨有花神蠱,喝不醉,但這頓飯吃得她是真高興。雖然張汐顏是為了買藥材才請她的,可她看得出來張汐顏並不反感,笑的時候眼裡是帶著笑的。
她對著張汐顏這麼個牛脾氣,不敢拿喬,出了飯店,她倆鑽進車裡,她就給了張汐顏準話:“你上次挑出來的那些藥材都留著的,春祭的時候我回過花集村,出來前又去了趟蠱山,把我看著像藥材的弄了批出來,擔心加工壞,這次我是運的活體,放心,用的是黎未給的箱子,它們跑不了。就在昆明,你隨用隨取。”張長壽也需要蠱藥,他是張汐顏最親最依賴的人,柳雨當然得努力在這方麵下功夫。
張汐顏說道:“謝謝。”
柳雨說:“回到昆明,我請你吃大餐。”
張汐顏應道:“好。”
這麼爽快?柳雨不敢相信,扭頭看著張汐顏。
張汐顏輕聲笑了笑,便扭頭看向窗外,沒說什麼。
柳雨說:“不管,反正你是答應了。”她又偷偷地瞥向張汐顏,看不見表情,但能感覺得到張汐顏很放鬆,沒有冷冰冰的充滿排斥和抗拒。她心說:“我這算是進步了吧?”她很好奇,為什麼張汐顏突然對她又不一樣了呢。
她把車子駛出停車場,問:“道觀還是你家?”
張汐顏說:“道觀吧。”
道觀很久沒住人,也沒有人打理。她開門進去,便見院子裡滿地的落葉,還有雜草。
她路過正殿,先給祖師爺上過香,才領著柳雨去往後院臥室。
柳雨的手指在布滿灰的桌案上一抹,問:“你這裡能住人?”她對張汐顏說:“你回頭把鑰匙給我哥,讓他沒事過來打掃打掃吧。”反正你家的雜活都是他在乾,過年前還去你家盯著鐘點工給打掃過屋子,也不差再多這座小道觀。
張汐顏說:“不好麻煩他。”她打開臥室門,也是滿屋子的灰。雖然有關門窗,可還有天窗,再加上久不住人,她走之前也沒想到會離開這麼久,東西都沒罩起來,全落了灰。她頓了下,腦海中忽然有什麼一閃而過。雖然挺沒道理的,但她還是提了句,“你的事,如果沒必要,你也不要把他們牽涉進來。”
柳雨不解地看向張汐顏,問:“什麼?”
張汐顏頓了下,說:“有種不好的感覺,但說不上來,總覺得……保持點距離比較好。算了,你當我神叨叨的吧。”她檢查了圈屋子,門窗都好,就是積灰太多,又太晚了,不好打掃衛生。院子裡那麼臟,得請人來掃。她說:“住酒店吧。”
柳雨送張汐顏去酒店,又送張汐顏回房間,然後賴著不走了。
兩米多的大床,夠兩個人睡,很寬敞,不會擠到。
張汐顏信了她的邪。
柳雨趴床上,不走,說不走就不走。她不僅自己趴床上賴著不走,還把張汐顏的背包和劍一起抱在懷裡,扣住張汐顏的家當,不讓張汐顏走。
張汐顏看出來了,柳雨這是改變策略走無賴風了。
她懶得搭理柳雨,去洗漱。
柳雨得逞,滿臉是笑地看著洗漱間方向,聽著放水洗臉和刷牙的聲音,想到張汐顏就在她的旁邊,滿心的滿足和幸福。她決定把張汐顏的位置挪在賺錢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