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 從體內的花神蠱到她自個兒都萎靡不振,她隻記得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無數的聲音和畫麵從腦海中劃過,但到底夢到了什麼,想不起來了。至於怎麼睡到地板上的……也想不起來了。
她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 摸到手機準備給她家汐顏寶寶發個早安問候, 手機沒電關機了, 她插上電源, 跑去洗漱, 然後一眼見到鏡子裡的自己跟個鬼一樣,臉上都是乾掉的血漬, 血從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裡流出來,然後乾掉了, 滴在臉上, 臉色還特彆的蒼白難看,真就是拍恐懼鬼片都不用上妝。
她呆滯幾秒才反應過來:臥槽, 黎未那神經病又發什麼癲?你好好的談戀愛不行嗎?隔著幾千裡遠你還折騰我?大佬,雖然我說你沒朋友,但那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你這會兒來收拾我, 是不是反射弧太長了?還是你被老婆收拾了氣不順拿我出氣?你要是我的供應商, 我妥妥的拖你貨款。算了,你是大佬,你是客戶, 你是上帝,姐打不過你,不跟你計較。
柳雨跑去洗頭洗澡,總覺得胸口悶疼,心情也挺煩躁,還有種莫名的傷心感,有點想哭。
她心想:“大清早起來發現被收拾了,我沒哭出來那是我大氣。”
她自我安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多強呀,不然早崩潰了。
她遇到花祭部落成為花祭神,又再遇到黎未,那是真的慘,好在還有一個安慰,總算能跟她家汐顏寶寶門當戶對了。
她洗完澡,手機開機,發問候消息過去,順便吐槽黎未折磨她,要求拉上老婆一起譴責黎未,結果她家汐顏寶寶沒回消息。
她打張汐顏的電話,關機。她然後才想起,今天張汐顏回昆明,莫非上飛機了?行吧,過兩個小時我再打。
她出了臥室下樓吃飯,她媽正陪著來給她爸過壽的親戚打麻將呢。她媽還來了句,“小雨,雲南地震了,好像就在你們花集村附近。”
柳雨沒精打彩的,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說:“雲南四川在地震帶上,大家都震習慣了。”
她起得晚,早餐隻有自己吃,還沒有媳婦遠程陪伴,隻好自己擼手機。
她看到新聞,雲南怒江州發生地震,還有山體滑坡和地陷,但是村民們早在去年就已經另遷新址,並沒有人員傷亡。經銷點的大長老接受采訪,感謝黨、感謝政府、感謝扶貧政策,早上還有村裡的馬隊出來,花集村的村民們都很好。
柳雨心想:“現在花集村的養殖搞得如火如荼的,趁著地震,讓他們進去看看多做點商業宣傳也沒什麼的呀。”不過這種小新聞沒什麼關注度,要不是有個生苗下山政府,估計連個村民采訪都沒有,畢竟深山老林子裡的山體滑坡,有嘛好關注的。
大祭司打電話過來。
柳雨按下免提,就聽到大祭司無比惶恐地大喊聲花祭神,大把年齡的老人家放聲痛哭。
柳雨:“……”不是吧?不是說村裡沒傷亡嗎?她趕緊讓大祭司彆哭,有話好好說。
大祭司痛哭著告訴他,昨天晚上,有一團火焰落到花祭部落,然後發生地震,祭壇塌了。
柳雨說:“祭壇塌了再建一個就是。你們是不是偷工減料了?去年剛建的祭壇,一個三四級的小地震給震塌了?”她懷疑大祭司是怕她問責才哭得這麼慘?嘖,才跟外接接觸一兩年,建豆腐渣工程都學會了?
大祭司慟聲大哭:“是禁地裡的祭壇塌了,全埋下麵了。外麵的人說是地下的溶洞塌陷造成的山體塌方。”
柳雨:“……”蠱山塌了?她的錢!她趕緊掛了電話,給黎未打電話。祭壇裡有烏玄的屍身,黎大佬你得想辦法把蠱山挖出來吧,你能有辦法把蠱山挖出來的吧,都是錢呢。
黎未的電話沒有人接。
她又打電話給黎未的特助,特助也聯係不上黎未。她讓特助去黎未的家裡看看,特助說他不知道黎總住哪。
柳雨想了想,也不怪特助。就黎未那老妖怪,估計她家鄰居都不會記得有她這麼號人,指不定哪天消失了都沒幾個人覺察到。她隻好打個電話安慰大祭司:“祭壇塌就塌了吧,我還在呢,村裡的養殖場收入夠大家吃飯。你讓大家好好學普通話好好讀書,以後走出大山,有的是好日子過。”又是一通鼓勵加油,總算把驚惶不安的大祭司安慰好了。
她過了兩個小時,又給張汐顏打電話,準備讓張汐顏去蠱山看看,萬一有蠱跑出來,多少還能撈回點。
張汐顏的電話依然沒打通。她又打老宅座機,倒是很快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