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滿身氣勢, 威猛剛正,打出的招招式式都帶著氣吞山勢的磅礴之勢, 即使他被周身霧蠱籠罩,仍自巍然不如穩若泰山。反觀柳雨的霧蠱撲過去噬咬那男人則如同飛蛾撲火,剛靠近就被他身上卷蕩出來的氣流化成飛煙燒成蠱灰,那男人的每一拳每一式都穩穩地打在蠱霧中,一拳打出勁氣卷蕩間將細小的花神蠱紛紛撕碎燒滅。
在那男人的柳雨的旁邊, 還有幾個年輕的男人各執一個法器鎮守一方,正好形成一個陣,把柳雨罩在裡麵。
他們看到張汐顏到來, 將法器留在原地, 自己則取出配劍,結成陣徑直朝著張汐顏奔來。
柳雨的身影從蠱霧中傳出:“張汐顏,他們太厲害了, 彆逞強,趕緊搖人。”
她這一說話,頓時曝露本命靈蠱的位置, 那男人探掌朝著柳雨本命靈蠱所在的地方抓去。
張汐顏見狀,暗罵一聲:“豬!”顧不得理會朝自己趕過來的那幾人, 腳下一蹬,借力, 貼著地麵以最快的速度“滑”進蠱霧中, 她的速度極快, 身形更是詭異得宛若扭曲舞動的狂龍, 硬生生地從那幾人結下的劍陣中間毫發無傷地穿過去,“砰”地一掌打在那中年男人的手掌上。
掌對掌,兩股氣流交撞釋放出強大的衝擊波。
張汐顏的腳下像生了根一般牢牢地釘在地上。
那男人則倒退五六步,臉色難看,像是被張汐顏的那一掌打得很難受。
柳雨則被衝擊波掀飛,變回原形摔落在地上。她萎靡不振,虛弱得爬都爬不起來,眼睛嘴唇卻呈異樣的猩紅色,顯得格外妖異。
她擔心地朝張汐顏望去,卻見張汐顏與那中年男人正打得難分難解。兩人的速度都很快,且越打越打,快得拉出殘影看得她眼花繚亂。她連他倆是怎麼出的招都看不清楚,隻能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的氣流都似被引動,像一台巨大的抽氣機把周氣的空氣都往他倆身邊聚攏壓縮後突然釋放出來。
電影裡上演的打得周圍狂風大作落葉紛飛的場景呈現在她的眼前。
那幾個結陣的年輕人見狀,揮動手裡的武器就朝張汐顏攻過去。九個大男人圍攻張汐顏一個弱女子,氣得柳雨再次化成蠱霧,但強大的壓力、灼燒感以及狂風撕裂感再次襲來,她幾乎連一秒鐘都沒維持到就又變回原形。她剛想喊張汐顏小心,就聽到一聲砰地沉悶的撞擊聲響,其中一個年輕人像一顆被打出去的炮彈般直接飛出戰鬥圈一頭撞在彆墅的圍牆上,那腦袋像西瓜般炸開,鮮血和腦漿噴濺得到處都是。
柳雨:“……”我老婆不是一般凶殘!
她莫名地瑟縮了下。
就在這失神的功夫,又一個年輕人倒在地上被一腳踹出戰鬥圈,他的脖子無力地歪著不說,頸側皮翻肉綻,那深深的四道抓痕一直劃到咽喉處,然後出現一個冒著汩汩鮮血的窟窿,喉嚨處的骨頭氣管和血管全斷且露在了外麵,那傷口的情況看起來比被野獸咬死的還要慘。
柳雨想象了下張汐顏當時的動作,應該是右手像野獸的爪子一樣從脖子上撓過去,然後突然扣住咽喉把骨頭連氣管一起用力往外一撕……
柳雨有點發抖。她決定以後對著張汐顏能動口堅決不動手。丫的,太凶殘了!九打一,眨眼的功夫,沒了倆!
砰,又一個人摔出來。
柳雨如果不是全身沒力都快跳起來,她扭頭看去,隻見倒在地上的男人的頭部噴出五股血箭之後,又變成小噴泉往外湧著血和腦漿。
柳雨:“……”九陰白骨爪都出來了。
“退後!”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聲傳來,幸存下來的五個人幾乎同時撤退,然後調頭就朝柳雨撲過去。
柳雨:“……”我現在失去戰鬥力,你們彆挑軟柿子捏呀。她怕讓張汐顏分神出現危險,連呼救都不敢,隻琢磨著能不能臨死前拉個墊背的,彆虧得那麼慘。然而,還沒等她琢磨過來要怎麼死得好看點,突然刷地一下子像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那東西比箭還細比閃電還快,她的眼睛就跟瞎了似的完全沒看見那是什麼,隻有感知告訴她有東西咻地一下子過來繞著朝她攻來的幾個人轉了圈,緊跟著那幾個人就全都倒了。
他們倒在地上,從脖子到頭部都變成了黑紫色,比黑茄子的顏色還深,脖子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潰爛,從血肉到骨頭全部化成粘糊糊的黑……水?地都被腐蝕了。
張汐顏還有這樣的暗器?
一根火腿狀腸的蟲子突然飛到柳雨的麵前,豆丁大的眼睛看著她,明明是隻蟲子,柳雨竟然從它的眼中讀到了嫌棄。
憤怒的咆哮聲傳來:“張!嬌!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