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凶手(2 / 2)

這時癱在地上的孫氏卻突然起身跪著用膝蓋前行了幾步磕頭哭道:“大人,王炳才是我一個人殺死的,跟我表哥沒關係。我隻是托他幫我打製了這枚銀針。他根本不知道我用這銀針乾什麼用。

王炳才根本不是人,他經常打罵我,喝了酒回家就衝我發酒瘋,然後就打我,還用蠟燭燙我。”

說著孫氏就無所顧忌地擼起了自己的衣袖,就見孫氏的胳膊上有多處青紫和被燙傷的痕跡。有些燙傷已經愈合留下了圓形的傷疤。

孫氏哭著說道:“不止胳膊上,我身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傷。他不止打我,他還經常不讓我吃飯,不讓我睡覺。我婆婆也幫著她兒子一起折磨我。我實在是受不了這非人的折磨了,所以才趁著王炳才生病期間下手殺了他。人是我一個人殺的,跟我表哥根本沒有關係。”

這時在大堂上聽審問的一些民眾也都紛紛議論了起來,也有不少人同情孫氏的。也有人責罵孫氏不守婦道的。

站在人群中的馮至也被這一幕幕震驚了。

王炳才的娘見真的是兒媳婦害死了兒子在大堂上哭著廝打孫氏。林修寒命人把老太太拉到了一邊。

景依看到孫氏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傷痕知道這個女子肯定是長期遭受家暴。這個時代女人地位低下,丈夫打妻子在人們看來根本不是大事兒,根本不會有人管。

所以在長期遭受家暴的情況下孫氏忍受不了終於爆發了,從而殺了王炳才。此時景依也不再同情王炳才。有因必有果,王炳才拿女人不當人,這麼折磨人家,所以最後被女人反擊殺死。

可是孫氏殺人也是不對的。過不下去她可以選擇和離,何必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呢?真是害人害己。

景依不由問道:“孫氏。王炳才這麼折磨你,你過不下去了,為什麼不和離?”

孫氏聞言抬頭看了看景依哭著搖搖頭沒說話。

此時跪在一邊的趙東陽開口了,“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表妹的家裡人是不會同意她和離的。

當初我和表妹情投意合,我們私下約定等我攢夠了十兩銀子的聘禮就去孫家提親。可是王家給了五十兩銀子的聘禮要娶我表妹。那時候王炳才已經死了一個媳婦了,就是經不住他的折磨上吊死的。

孫家為了銀子明知道王炳才打媳婦還堅持把我表妹嫁給了王炳才,根本不給我一點兒機會。

我表妹嫁進王家後開始幾個月還好一些。可僅僅幾個月後王炳才就開始時不時的打我表妹,後來越來越厲害。就因為有一次王炳才見到我和我表妹說了幾句話,他就開始變本加厲的折磨我表妹,用蠟燭燙她,不給她飯吃,不讓她睡覺。你們看看,我表妹嫁給王炳才時才十六歲,這才三年時間就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此時眾人也都注意到了孫氏的樣子,一個個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趙東陽繼續說道:“我實在不忍心我表妹被王炳才這麼折磨。就起了殺心。我在醫館當夥計,經常看醫館的大夫們給人看病。

我知道人的一些穴位,所以才想了用銀針殺人的辦法。大人,我自知殺人是死罪,此事全由我一個人承擔,和我表妹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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