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嫋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到十點了。手上輸過液的痕跡表明她昨晚確實失去了意識。
女孩低著頭,怔怔地看著手背,雪白的側臉在光下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孱弱。她長相並不屬於美豔那一款,可輕顫的長睫卻總是能奇異的抓住人心。
“你醒了。”顧鶴不自覺放輕了腳步聲。他胸前掛著醫師工作證,手裡記錄冊還沒打開。本來是要去三樓的可想到昨天晚上那個女孩子,男人心頭泛起一種微妙的情緒,最終還是來了這間病房。
而江嫋也已經醒了。
女孩聽見聲音抬起頭來,見到麵前這個男人時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謝謝您了。”那些記憶漸漸回籠,她肚子疼的厲害,幾乎要昏過去,是麵前這位醫生救了她。
顧鶴點了點頭,也不客氣,將手中溫度計給她:“昨天晚上的時候燒已經退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再量一下吧。”
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男人看了眼手機上的名字微微皺眉。
江嫋會意笑道:“我沒事的,您先去忙吧。”女孩子昨夜燒的厲害,這會聲音也澀澀的,顧鶴指尖微頓,臨走前轉身接了被溫水,放在了她床頭。
直到看見男人背影遠去,江嫋才端起杯子輕抿了口。
‘剛才那個人是誰?’她在問係統。
腦海裡聲音頓了頓,搜尋了半天道:‘顧鶴,這家醫院的外科專家,同時也是這次攻略對象傅景棠的兄弟。’
顧家和傅家是世交,傅景棠和顧鶴也是十幾年的兄弟。
‘傅景棠的兄弟,真是意外之喜啊。’女孩低頭笑了笑,隻覺有了新的突破點。
傅景棠風流無情,難以攻略。顧鶴卻不一樣,男人雖然看起來清冷,卻心底溫柔,很好下手。江嫋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從顧鶴剛才看她的眼神來說,她就已經隱約明白,他對她很有好感。而這對她來說確實是一個機會。如果傅景棠知道兄弟的女朋友就是曾經為自己墮過胎的女人,表情一定很精彩。
女孩想到這兒笑了笑,眸光柔軟,卻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係統發現自從獲得上個世界的獎勵之後,他就更加看不透江嫋了。索性他隻是一台機器,也不需要懂這些人心算計。
醫院裡事情確實很忙,顧鶴直到下午六點下班的時候才有空。
“顧醫生,門口新開了家粥餅店,要不要去?”同科室的護士有些緊張,在周圍人慫恿下不由上前了一步,攔住要離開的男人。
顧鶴相貌清俊,氣質斐然,聽說是國外留學回來,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專家。無異於是醫院裡這些小護士們的傾慕對象。
這樣的目光顧鶴每天見過很多,因此也不在意,隻是禮貌拒絕:“今天有事,不好意思了。”
男人眸光清淡,小護士怔愣了一下卻也早就想到這種結局。
畢竟顧鶴那種男人作為全院的白月光,向來都是隻可遠觀,許多人都曾暗中猜測他是不婚主義。這番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男人褪下白色製服離開,小護士才回過神來:“你說以後真有人能收得了顧醫生?”
她這話也沒彆的意思,另一個護士笑道:“按顧醫生這個硬件,恐怕得來天仙才是標配。”
兩人這番調侃顧鶴自然不知道。
他剛出醫院時突然想到昨天那個女孩子好像還沒有吃飯。她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估計也沒人照顧。青年記起剛才護士說的話,看著麵前的粥店,腳步頓了頓。
這幾天天氣不錯,到傍晚的時候起了些風,醫院樓下的合歡樹被吹的散了些香氣。江嫋喜歡這種味道,便也趴在窗台上向下看著。
顧鶴推開門進來時就看見這副場景,身形嬌小的女孩子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在窗邊趴著,柔順的黑發披在肩上,襯的側臉雪白。看著像隻波斯貓兒似的。
男人看了會才伸出手敲了敲門。
“顧醫生。”江嫋回過頭去,見男人慢慢將手中餐盒放在桌上。
“怎麼知道是我?”顧鶴有些詫異。
江嫋微微搖了搖頭:“除了顧醫生之外,沒有人會來看我了。”她語氣平靜,唇上也蒼白的沒有血色。
顧鶴不由微微皺眉:“既然沒有人,就更要照顧好自己。”他說到這兒又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閒事,語氣頓了頓:“我帶了白粥,過來喝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