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醒了。”他笑道。
江嫋睜開眼便見少年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的雲袍襯得他氣質更加靜冷,與穿黑衣時宛如兩個人。可令她有些詫異的卻是容亭額邊的小角,尖尖的,像是剛長出來。
“師父喜歡白衣嗎?”他微微靠近,看著她眼睛。
江嫋不知道他究竟什麼用意,始終不說話。
少年歎了口氣,有些可惜:“我見師父當初披著那寧風玉的衣服,以為師父是喜歡白衣呢。”這件事他一直記得。
少年聲音低沉,溫澀的拂過她耳邊,江嫋長睫微微閃動幾下。
“你到底是誰?”
她分明心中知道卻還裝作驚疑的樣子,係統看在眼底,開始佩服她的演技。
容亭抬起她下頜,目光淡淡笑道:“師父不是知道麼,我是容亭啊。”
“被你逼成這樣的容亭。”他笑著俯下身,狠狠吻上她的唇。
兩人都是不甘示弱的人,不一會兒口腔內便都是血跡。江嫋唇上破了皮,一碰便生疼,她還是挑眉冷笑:“怎麼不繼續了?”
女人雪膚烏發,紅衣映襯下豔麗的驚人。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暗光,慢慢咬上她的脖頸。
最脆弱的地方被牙尖扼住,江嫋被迫仰起頭,感受著鮮血流失。她眉頭蹙起有種青澀的脆弱,很是動人。
容亭笑了笑,在她耳邊廝磨:“師父真甜。”他一遍又一遍說著,看著女人眼尾泛紅。
江嫋從未有這樣無力的時候,隻能任他牽製,半闔著看似迷醉的眸中閃過一絲清醒。
“容亭。”她喚著他的名字,卻聽耳邊人輕笑了聲:“我更喜歡師父喚我阿亭。”
江嫋終於閉上眼。
海下無日夜,不知過了多久,那/食/髓/知/味/的少年才放了她。江嫋皮膚雪白,此刻上麵卻青青紫紫,沒有一片完好。少年解開鎖鏈抱著她:“師父彆再跑了。”
他生氣時倒是比往常話更多些,江嫋手腕無力,被迫環住他脖頸。
“你做了什麼?”即使是/歡/好/過後,這副身體也不應該這麼虛弱,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脆弱。
女人眸光微冷,第一次有些隱憂。容亭低頭親了親她眼睛:“師父彆怕,我隻是挑斷了你的手腳筋脈,不疼的。”
他語氣溫柔,江嫋卻不寒而栗。身體裡的係統也嚴肅了起來:‘你這次玩大了。’
女人眯了眯眼:‘我知道。’
‘不過這不正是你要的攻略嗎?’她意味深長,係統直覺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卻見眼前一片黑暗,突然陷入了休眠。江嫋關閉了識海。
係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器靈,隻要主人切斷聯係它便什麼也做不了。江嫋將它鎖在識海,慢慢勾起唇角。她看向麵前麵容冷峻的少年,心中知道隻剩下了最後一步,就是――他親手殺了她,替她斬斷這禍害。
不過,不急,等寧風玉找到她,這場好戲才能開始。
容亭不知她所想,隻覺這樣安靜躺在他懷中的師父格外乖巧,麵色慢慢也溫和了下來。“師父累了便睡吧。”
“阿亭在這兒。”
江嫋看著他目光微動,最終還是一言不發,慢慢閉上了眼。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閉上眼時少年眸中一閃而逝的不安。容亭這些日子記憶已經慢慢恢複了。他記起自己的身份,記起他是北海龍子。
可那些記憶走馬觀花一般,都在心底掀不起半分波瀾。反而是遇見江嫋後,即使是剜心之痛,卻也清楚的不想放開。
他為龍子,生來少常人情緒,隻有懷中這個人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他喜歡她。
若是江嫋待他真如尋常師徒,他或許也生不出綺念。可她不是好師父,他也不是好徒弟。這一切無論再重來多少次還是會這樣,容亭知道他不後悔。
現在她在他懷中,他便知道自己不後悔。
少年手掌微微收緊,低笑了聲。
另一邊:寧風玉尋遍島上卻沒有發現絲毫蹤跡,眉頭不由皺起。
“公子,詢問了這島中靈獸,說是未曾見有人來過。但三日前海灘電閃雷鳴,倒是生過天地異相。”影子跪在地上拱手道。
白衣青年想了想,指尖微動,逼出一滴血來落在那靈獸額頭,三日前的情景便已浮現在眼前。
現出龍身的少年步步逼近,最後一幕便是女孩麵色蒼白倒在地上的場景。
他心神大慟,猛地吐了口血。
“公子!”影子著急攙扶,卻被他揮手拂開。
“我沒事。”
他剛才以心頭血追溯記憶,隻是傷了元氣而已,不過萬幸已是知道他們去了哪兒。寧風玉收了手,眸光沉沉看向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