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狐狸會痛啊。”盛雨曦顯然不樂意,嘟著小嘴,“不要傷害它好不好?”
蘇拾額頭的青筋都要蹦了出來,直接揪住了安奇的領帶,“你敢動他尾巴,我就把你頭發都剃光。”要不是因為對方隻是七歲的小孩子,她就直接開揍了,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對方甚至連腹案都出來,可不能用不懂事來解釋。
安奇愣了一下,然後拚命掙紮了起來,“放開我,你放開我!”
“爸爸,有人要打我。”
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見狀,連忙跑了過來。
“你誰啊,趕緊放開安奇。”
“欺負小朋友,要不要臉了?你們動物園的員工就這種素質?”
蘇拾都要被氣笑了,倒打一耙說的就是他們。
她指著安奇手中的剪刀,說道:“他剛剛當著大家的麵說要用剪刀剪狐狸尾巴,怎麼沒見你們出來勸他?我拽個衣服,你們就一副天塌了的模樣,怎麼。一條生命還沒他衣服重要?”
而且她之前從沈筎那邊得知等下有個環節就是小朋友和狐狸的互動,所以隻要安奇抱著這個想法,還真有可能付諸行動。
“安奇可乖了,不會做這種事的,你彆看他年紀小,就故意往他身上潑臟水。”幾個工作人員當然也聽到了,但他們是不可能承認這件事的。安奇和他父親是節目組主推的對象,為了剪輯出討喜的人設,節目組沒少花功夫,他們父子兩後續和節目組簽了不少的商業合作。
蘇拾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一個小鬼在她旁邊說道:“姐姐彆生氣,我剛剛錄像的時候,把他們都錄下來了。”
說著,將手機塞蘇拾手裡。
這些普通人見不到鬼魂,無一人察覺。
安奇的父親安遊民也過來了,他年輕時據說也是當紅小生,現在年紀四十多,身材開始發福,輪廓勉強能看出年輕時的俊秀。他很好脾氣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望著自己的兒子,“安奇,如果做錯事的話,得和姐姐道歉哦。”
安奇扁了扁嘴,說道;“爸爸,她欺負我,她抓我的衣領,勒得我脖子好疼。”
“我脖子是不是要斷了?”
安遊民過去看了看,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安奇還是個孩子,你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該欺負他。他做錯事的話,你和我說,我會教導他的。”
蘇拾冷笑,“剛剛是他拿著剪刀,說要剪狐狸的尾巴。”
安遊民搖搖頭,“這不可能,我家安奇雖然平時淘氣了點,但心地善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他最喜歡小動物了,家裡的貓磕了碰了都要難過得掉眼淚,我不允許你隨意往我孩子身上潑臟水。”
他一臉的正氣凜然,一副要為自己兒子討公道的模樣,安奇在旁邊抽抽噎噎的,看起來仿佛受了大委屈一樣。
蘇拾對他們父子兩的觀感瞬間跌破負值,果然熊孩子都是熊家長慣出來的。
三個小朋友感受到這緊繃的氣氛,都不敢吭聲。年紀最小的盛雨曦怯怯地開口:“剛剛安奇哥哥說狐狸尾巴暖和,想要剪下來當圍脖。”
年紀最小的她顯然還沒學會說謊,隻是懵懵懂懂地將自己聽到的說出來。
安遊民臉色一變,“雨曦,說謊不是好孩子的行為。”
安奇聲音特彆委屈,“雨曦,你不能因為我不肯把牛肉乾分給你,你就故意說謊害我。”
盛雨曦很茫然,“說謊是什麼?”
這裡的衝突讓節目組和沈筎都過來了,沈筎聽了一些,臉色都黑了,直接對導演說道:“我們的合作還是取消吧。原來你們說保護動物都是騙人的。”
導演連忙說道:“肯定有什麼誤會在裡麵,不能隻是單憑有些人的一麵之詞。我和安奇相處了好幾個月,他不是那種頑劣冷血的孩子。這罪名太大了,他擔不起。”
他視線瞥了瞥蘇拾一眼,“說不定是有些人收了錢,故意往我們節目組潑臟水,在小孩子身上做文章,這種手段真是太下作了。”
顯然他說的就是蘇拾,他也將蘇拾當做是動物園裡普通的工作人員。
蘇拾指著動物園對麵的,“看到對麵小區了沒?裡麵有十棟彆墅,一整棟房子都是我的。我需要收彆人錢嗎?”
沈筎也火大了,“這是我們動物園的股東蘇拾,到底是誰在潑臟水,你們心知肚明。既然你們這麼沒誠意,也沒必要再合作下去,蘇江動物園不歡迎你們。”
安遊民和導演的臉上仿佛打翻了墨水瓶一樣,尤其是前者,他顯然想起蘇拾這名字所代表的意義,臉上浮現出懊惱的表情。
這時候蘇拾也點開手機,找到最近的一個視頻。
……
“沒關係,我們剪快點,不會痛的。你看,我剪刀都帶出來了!這個剪刀可鋒利了,剪東西完全不會疼。”
視頻裡的安奇聲音特彆理直氣壯,透著孩童天真的殘忍。
蘇拾用棒讀的語氣說道:“真是善良又喜歡動物的好孩子啊。”